蘇清歡走到書房外麵,想想讓白蘇和白芷守在外麵,自己站在門口踟躕。
剛才她口不擇言,確實太傷人了,以後絕不能如此。
她該怎麼緩和氣氛?要不跟陸棄撒個嬌,或者幾句軟話?從哪裏起呢?
正猶豫間,門被拉開,陸棄的臉出現在門口。
“鶴鳴……”
陸棄口氣生硬地道:“想站在這裏被風吹得生病讓我愧疚嗎?”
蘇清歡聽見這話立刻就笑了,踮起腳摟住他脖子。
陸棄還故作生氣地要推開她,偏偏身體誠實地摟住她,咬牙切齒地道:“就是你現在身懷有孕,否則早挨上大巴掌了。”
“我錯了我錯了。”蘇清歡笑嘻嘻地在他耳邊吹氣道,“我負荊請罪行不行?”
陸棄抱起她,用腳踢上門。
然後心翼翼地把她放到榻上,喊著讓人去生火盆,拿手爐——書房裏太冷,她怕她受不住。
蘇清歡察言觀色,忽然深深歎了口氣。
“歎氣做什麼?”陸棄沒好氣地道,把剛從白蘇手裏拿來的手爐塞到她手裏。
“我是覺得懷孕好麻煩啊!”蘇清歡嘟著嘴道,“從前要是我惹你生氣,不管什麼事情,滾一滾床單,準好了。現在這一招不能用了,我很惆悵啊。”
陸棄氣笑了,在她下巴上捏了一把:“你這張嘴,真是讓我又愛又恨。”
“等我生完孩子,保證任君處置。”蘇清歡心翼翼地看著他道。
這可憐巴巴的模樣刺痛了陸棄,她何時在自己麵前還需要這般揣著心過?
都是被兔崽子鬧的。
“行,給我都記著。等生完,一筆一筆地算!”
“真的?”蘇清歡聽出他的退讓之意,眼神中露出驚饒神采,“鶴鳴你想通了?”
真是感謝感謝地感謝蔣嫣然。
“你最好別再提這件事,否則我怕我會反悔。”陸棄木著臉道。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蘇清歡給他戴高帽子。
陸棄是真害怕蔣嫣然的那些情況發生。他當然想和蘇清歡一生一世,但是一輩子那麼長,要麵對那麼多劫難,要是他真的先走一步怎麼辦?
阿嫵要嫁人,到時候就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何等淒慘?
阿嫵要是被人欺負,那不是在他心上紮刀嗎?
等崽子出來,第一件事要教他的就是母親姐姐最重要,誰敢欺負她們,往死裏收拾。
“你想個辦法,讓人來給你診脈確定下確實無事,最好找溫雁來。”陸棄又道。
蘇清歡倒是能理解他的擔心,隻是也犯了難:“我懷孕的事情也不能公諸於世,這怎麼找人看?”
“你想辦法。”
蘇清歡:“……我有什麼辦法啊!”
這男人傲嬌起來,也挺氣人。
“要我現在跟你算賬嗎?偷換了我的藥……”
“我自己想!”蘇清歡頓時氣短。
陸棄有句話是沒錯的,她隻扞衛了自己生孩子的權力,卻沒有征求他的意見。
這確實是她不對。
可是現在什麼也晚了,孩子都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