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喝多了。”白蘇抱住圍著篝火又唱又跳、又哭又笑的蘇清歡,心中酸澀地道。
“我沒有喝多。”蘇清歡伸手要去拿酒壺,“這是櫻桃酒,不醉饒。”
白芷搶走酒壺不肯給她。
世子道:“娘,您若是實在沒有睡意,我陪您進屋話吧。起風了,夜裏太涼了。”
“是啊,子時都已經過了。”白蘇也勸道。
蘇清歡真的沒喝多,但是她難受得想把自己灌醉。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她喃喃地道,忽而高聲對著廣袤的空喊道,“屁!我才不想他!”
完,她又開始吟唱“我也很想他,我們都一樣,在他的身上曾找到翅膀……呸呸呸,這都是什麼!”
陸棄隻是走了,又不是變成前男友。
“呦呦,你還是想我。”程宣輕輕喟歎一句,對洗硯道,“敲門吧。”
洗硯動了動嘴唇,卻終是沒出什麼,依言上前敲門。
他知道,蘇清歡多麼決絕;可是程宣不信,他覺得都是洗硯辦事不利,沒有把他的意思表達清楚,所以蘇清歡才不肯回頭。
洗硯很委屈,但是也心疼程宣,所以才默默地認下了罪名。
可是今日,他知道,程宣是一定會碰壁的。
“咚咚咚——”大門被敲響。
蘇清歡神經瞬間緊繃,三更半夜來敲門的,都是家裏有急症患者的。
“白芷,開門去。白蘇,打盆涼水來,我要洗臉。”
什麼傷感啊,離愁啊,在病患麵前都是浮雲,這是刻到骨子裏的敬業精神。
“怎麼又是你!”白芷打著燈籠開門,看見洗硯,不悅地道,“這會兒你們家就是有人要病死了,破,也沒用。我們被狗咬過一次,還不長記性嗎?”
“誰呀?”蘇清歡沒聽清楚她劈裏啪啦鞭炮似的一串話,扶了扶鬢發,走出來道。
然後,她看到月光下長身玉立的程宣,愣了下,瞬時冷若冰霜。
“呦呦,”程宣終於又看到自己魂牽夢縈的身影,心中萬千感慨,到嘴邊隻剩下一句,“好久不見。”
蘇清歡深吸一口氣,冷聲道:“程大人夤夜來訪,我相公不在家,沒法招待;而且家裏簡陋,也不敢辱沒您。”
著,她就要關門。
程宣快步上前,用手抵住門,“呦呦,我有話對你。”
“你可以,”蘇清歡冷笑,“但是我也可以不聽。程大人,我不再是你程家婢女了。”
“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婢女!”程宣痛心疾首,“我告假回鄉,辛苦奔波,就是為了來見你!你為什麼如此絕情?當初的事情,我絕不知情!發賣你,那是在挖我的心肝!”
“程宣,”蘇清歡看著他,“我本以為和你早已無話可,可是你如此信口開河,我今日就跟你一件一件清楚!我不曾虧欠過你;而你欠我的,我也不要了,隻求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我相公愛重我,接納我的過去,但是並不意味著會放縱我與你牽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