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以為自己聽錯了,揉揉耳朵道:“你什麼?”
要她死?她願意?
她願意個大頭鬼!
陸棄垂下眼眸:“這件事情是我沒控製好,導致現在京城中都在傳,你和那兩個人之間的恩怨糾葛。我不想讓你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蘇清歡心裏隱隱有點不舒服,這件事情,直接也是最大的受害者是她自己。莫非,陸棄覺得丟了他的人,所以才想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解決方法?
比如,詐死?
她本來想按捺住,但是想了想,既然不舒服,那就出來,藏著掖著,反而生了隔閡。
“鶴鳴,你很介意這件事情嗎?”蘇清歡咬牙問道,“跟我實話。兩人在一起,要走一輩子。如果剛開始鞋裏就進了沙子,那會走得越來越艱難……”
她情緒不由自主地黯淡下去,聲音也低沉了許多。
想做一個理智的驕傲的獨立的女人,但是在他麵前,可能永遠偽裝不了。
這一關,她以為自己終於邁過去了,卻從未想過陸棄的感受。
其實他介意,她也不怪他。
這是個女人被拉扯了胳膊就要自己砍斷明誌,並且被立為範本的可怕時代。陸棄生於這個時代,長於這個時代,有些觀念也該是深深烙印在靈魂中,難以改變。
這不是他的錯。
自己出事,他也沒有責任。
所以,為什麼要他來背這個時代的男人所無法忍受的鍋呢?
可是,道理是道理,難過是難過。
心中有隻的凶獸,一點一點啃噬著她的心,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明明也什麼都沒做錯啊!為什麼要詐死?她想頂著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活下去。
陸棄和她朝夕相對那麼久,如何不了解她?
他捧起她深深低下去的臉,果然見她淚盈於睫。
“傻瓜,為什麼總懷疑我對你的心?你難道不值得最好的對待嗎?”他歎了口氣,把她按到自己胸前,“跟你謊,太難了。”
她的一個眼神,就會讓他心理建設許久作出的決定一潰千裏。
蘇清歡在他胸前蹭幹淨眼淚,揪著他腰帶上的貔貅把玩,黯然道:“你吧,到底想幹什麼,我都聽著。如果你就是介意這件事情,我,我可以按照你的做。但是這樣做以後,你心裏就舒服了嗎?算了,算了,不以後,我聽你的。”
誰讓她愛他呢。
她心裏恨死自己,鄙視死自己這樣沒出息退步的樣子,可是他是陸棄啊!她愛他,他也愛她。
在愛情的世界裏,在磨合的過程中,總要有人退步。蘇清歡沒出息,在適當的範圍內,她願意讓步。
可是,委屈也是實實在在的。
“是我的錯,”陸棄伸手摸摸她的臉,一手淚痕,把她換個舒服些的姿勢按在懷中,“我如果介意,怎麼會站出來?程宣再膽大,也隻敢你,隻字不敢提我。可是我不想讓你自己承受,我想昭告下,你是我的女人,更是我的逆鱗。誰敢動你,我傾盡所有,都會為你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