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很快開業,霸王裴璟當真找來京城最好的舞獅隊,又請了樂隊,敲鑼打鼓吹嗩呐,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娶親呢!
“不棄堂”三個字還是明唯提的,而且事先也沒跟明珠商量,在明珠告訴他之後的第三,就有人上門送了牌匾。
蘇清歡不得不用。
明珠偷偷問過明唯:“大哥,你這樣,不覺得,嗯,吃醋嗎?”
明唯淡笑,竟然出乎預料地點點頭:“吃醋。”
明珠大驚,這是承認了?
“那你為什麼還……”
“我不想一個人吃醋。”明唯眼神明亮,笑意狡黠。“我已經不舒服了,自然要拉著別人一起下水。”
明珠想了想,試探著道:“還有別人喜歡清歡?”
“喜歡她的人太多了,前有程宣,後有秦放,還有不起眼的人,比如……”
“杜景”兩個字被他咽了下去。
杜景是陸棄的左膀右臂,可是他竟然留在京城,沒有出京。
有人過,世上有兩件事情藏不住,一件是咳嗽,一件是愛。
尤其是在明唯這樣透亮的眼睛中,杜景的愛心翼翼,卻又無所遁形。
他留下,是為了保護蘇清歡。
這既是陸棄的安排,也是他自己情願的。
陸棄心裏未必不清楚杜景對蘇清歡的感情;明唯自問若是站在陸棄的角度,是決計不肯留下杜景的。
可是他還是這樣做了,因為他相信與蘇清歡的感情,也相信隻有杜景,才會拚盡一切護著她。
“比如誰?”明珠猜測不到明唯心裏的千回百轉,好奇地問道。
“我。”
明珠無語,隨即打趣道:“大哥想要後來居上,並不容易,前路漫漫,尚需努力。”
明唯笑而不語。
撇過兄妹二人談話不提,單醫館開業之後,除了開業那,裴璟送來了一出熱鬧之後,生意著實有些慘淡,門可羅雀也不為過。
明珠和蘇清歡分析道:“是不是開業的時候陣仗太大了,別人都會以為我們‘不棄堂’收費很高,不敢進來?這個地腳其實挺偏的,真正的有錢人也不會到這裏來求醫”
“也許吧。”蘇清歡倒是氣定神閑,“橫豎這鋪子是買下的,不用掏錢。做大夫的,不為生存計,也不希望有病人,大家都健康平安才好。”
外麵今年冬的第一場雪細鹽一般飄飄灑灑,被風裹挾著四處飛舞,滴水成冰,屋內卻是溫暖如春。
蘇清歡在火盆上裹了一層鐵板,在上麵翻烤著花生、板栗和紅薯。
白蘇要幫她,她卻不肯,笑道:“這件事情的樂趣,既在於吃,又在於做。你坐你的,別剝奪我的樂趣。”
穆嬤嬤坐在一旁幫竇璿剝板栗,指尖蒙上一層黑灰。竇璿坐在在旁邊,穿著厚厚的灰鼠皮襖子,捧著板栗口咬著,鬆鼠一般。
她還是孕吐,難得有能吃下的東西,穆嬤嬤格外照顧她。
蘇清歡曾提了幾次,讓她不要對她那麼客氣。但是穆嬤嬤,別看陸棄打罵竇璿比誰都狠,心裏也最疼她,那是恨鐵不成鋼。
她這般做,是替蘇清歡照顧竇璿,希望她們以後融洽相處,讓陸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