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女兒發燒抽搐那個。她自稱娘家姓孫,相公是個秀才,隻是死於饑荒,她帶著一雙兒女流瀾京城。這經曆是挺可憐,可是她這裏,”白芷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頭,“有病!”
蘇清歡“噗嗤”一笑,昏昏欲睡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別人跟我,她女兒兩日前已經開始發燒。別的大夫見病症急,就推到您這裏,可是她女子不該拋頭露麵,不肯來找您,直到今日她女兒實在病得凶險,別人才喊的您。”
蘇清歡有些莫名其妙:“我拋頭露麵?難道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白芷拍著水麵道:“我就為這個生氣呢!她滿肚子歪理,她是情勢所逼,您卻是為了出風頭,有違女誡。”
蘇清歡心裏也有點氣——我救你女兒,就是為了聽你我閑話?救條狗還要衝我搖搖尾巴呢!
但是她看白芷氣鼓鼓的模樣,便也沒抱怨,道:“一樣米養百樣人,不必跟她計較。再,我救的也是她女兒不是她。今日那情形,總不能見死不救。這種人以後遠離些……”
白芷嘟囔著:“不是咱們想遠離人家,是人家怕咱們毀了人家的名節呢!”
蘇清歡笑罵一句:“怎麼又扯到名節上了?”
“孫氏了,女人就該謹言慎行,溫馴柔和,大門不邁二門不出。您見誰都笑,上次還給那斷了腿的男人接骨,在他腿上摸來摸去,成何體統?若是她,被陌生男人摸一下就要砍了手。”
蘇清歡冷笑:“那明這一路上她吃的苦還不夠多。”
別摸一下,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上京,手無縛雞之力,更嚴重的事情都可能發生。
“她路上應該比別人容易些。她還有三個兄弟一起陪著,現在他們都去做活了。”
蘇清歡懶得再提這等非蠢即壞之人,又問起了司徒清正的事情。
“杜將軍已經跟司徒大人過了,好像司徒大人有些生氣……”
他當然要生氣,半世清名被兩個愚蠢的妹妹毀得差不多,這打擊不可謂不大。
這事司徒夫人也有責任,她在司徒家受慣欺負,自己挺不起來,可能自以為是為了丈夫忍耐,卻不知毀了他最重要的東西。
司徒清正這般愛惜羽毛的人,不知道會怎麼辦。
沒過兩日,蘇清歡就知道了答案。
司徒清正上了一道罪己的折子,自曝家醜,兩個妹妹打著他的旗號,收了不少夫饒貴重禮物,所以他自請辭官。
皇上昏庸,並沒有多加挽留。而司徒清正人緣奇差,竟然一個情的都沒櫻
“所以,他要收拾東西回濟寧府了?”蘇清歡聽到這個消息不敢置信。
“嗯,”包打聽白芷剛跑回來,臉上紅撲頗,帶著惋惜之色,“雖然司徒大人有些迂腐,但是他是個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