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棄再進來,白蘇看著他臉上未斂的怒氣,忙上前道:“將軍,事情不是……”
她剛才也隱約聽見了外麵李妙音告狀的話,不由想替蘇清歡辯解。
陸棄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順手把手中那條帕子嫌惡地扔到火盆裏,走到床邊,輕輕推了推蘇清歡。
“別動別動,我困。”蘇清歡抱著被子賴賴唧唧地道。
從前一點兒都沒有起床氣的她,生生被陸棄慣出來愈發嚴重的起床氣,簡直一言不合就想把他打個烏眼。
“醒醒,要不一會兒嚇一跳了。”陸棄好脾氣地道。
蘇清歡揉揉惺忪的雙眼,打了個哈欠,“什麼?”
陸棄捏捏她的鼻子:“打你。”
蘇清歡瞪了他一眼:“你敢!”
陸棄俯身親親她,另一隻手卻拿起幾上的茶杯砸到地上。
白芷被陸棄畫風幾轉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忽然聽見這尖銳的聲音,不由“啊”了一聲。
“瘋了吧你。”蘇清歡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
但是那邊,白蘇已經很快反應過來,抬手把桌子上的茶壺用力擲到地上,同時大聲道:“將軍,您不能冤枉夫人。夫人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情啊!”
蘇清歡瞪大了眼睛——大清早,一個精神分裂,一個被鬼怪附身了嗎?
陸棄讚許地看了一眼白蘇,低聲跟蘇清歡把事情的始末了,而後戲謔地道:“與別的男人私會,這罪名,夠我來回折騰你多少次?”
“有病。”蘇清歡翻了個白眼,“我的帕子沒丟。”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比你帕子上的蘭花多了兩瓣兒。”
蘇清歡驚訝地看著他:“真的?”
她的帕子都是曹溦繡的,真沒注意過蘭花有多少花瓣。
“當然,我對你的所有,了如指掌。”陸棄得意地道,“今日就別出門了,閉門思過,正好休息休息。”
既然李妙音如此煞費苦心,他自然要成全她。
隻有得意了,狐狸尾巴才能露得徹底。
李妙音跪在營帳門口,聽見“啪啪”的兩聲脆響,心中無比得意。
片刻後,陸棄出來,仿佛沒見到她一般,拂袖而去。
她並不知道,陸棄的手背被自己打得發燙,心裏卻如冰塊一般寒涼——西夏的人,真以為他昏聵無能至此,可以隨意被他們玩弄於鼓掌嗎?
隨後,白蘇衝出來,幾記耳光甩在李妙音臉上,怒斥道:“夫人待你如此,你卻顛倒是非,讓她和將軍生隙,你到底是何居心!”
“養不熟的白眼狼。”白芷補了幾巴掌,憤憤道,“那分明不是夫饒帕子,你竟然敢如此栽贓陷害夫人。”
“奴婢不知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以為是夫饒帕子,所以才……奴婢遇到將軍就慌了,口不擇言……”
白蘇冷笑:“這軍營中,隻有夫人,我們兩個加上你四個女人,帕子是誰的,不是一目了然嗎?”
李妙音心裏一慌,她竟然忘了這一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