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道:“對別人怎樣不,先要對自己身體負責。”
李慧君笑容帶上了幾分孩子氣的撒嬌:“是我錯了,後來太忙就忘記了。表姐醫者仁心,我實在是佩服。隻可惜我現在年歲大了,若是能早點認識表姐,一定纏著你學醫。”
蘇清歡吩咐白蘇寫藥方去抓藥,道:“其實這都是尋常的毛病,你先吃十,我再替你重新診脈調理。藥苦些,但是不能任性。”
李慧君笑道:“我吃藥從不怕苦。”
因為從前,吃過真正的苦頭。
蘇清歡懂得她的未盡之意,但是她不,她便不提。
李慧君的聰明妥帖表現得無處不在。
比如現在,她提了開頭,就絕不繼續敘過去的慘淡生活,免得讓氣氛太過沉重。
蘇清歡戒備她,但是也真的討厭不起來她。
一會兒妙音帶來了蔻丹,蘇清歡仔細查驗後,果然發現了大量的“落英繽紛”,道:“你妥善保管,再別用了。”
李慧君又謝過她,告辭離去。
“夫人,你何必告訴她?不定她心裏還覺得你在挑撥。”白蘇不解地道。
“不管怎麼,她主動跟我提起夜婉清的事情,我不想欠她人情。”蘇清歡淡淡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看。”
蘇清歡覺得自己既不能放鬆警惕,要一直忌憚她;但是也不能因為懷疑她要作惡就提前判了她的罪。
陸棄回來後,蘇清歡把事情與他一一了。
陸棄他與謀士商量過了,要派妥帖的人把夜婉清送到雲南賀長楷那裏去。
蘇清歡遲疑道:“萬一路上被人劫走呢?我大哥知道的,萬一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消息呢?”
陸棄道:“考慮到了,我讓人找個口技藝人,在夜婉清營帳裏模仿她的聲音唱歌,不動聲色把人送走。”
“這也可以?”
“當然可以。”
第二,蘇清歡特意假裝路過,去聽那哀怨的歌聲,果然和夜婉清一模一樣,心裏讚歎不已。
令狐大夫對於她不負責任出去玩十分有意見,對她愛答不理。
蘇清歡知道他是個老頑童,哄著他道:“師叔祖,你猜我在外麵遇到了誰?是神醫穀的傳人呢!”
令狐大夫立刻來了興趣,卻還要假裝高冷:“你遇到的,肯定是江湖騙子。”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蘇清歡笑眯眯:“師叔祖英明神武,確實是江湖騙子。”
令狐大夫:“……混賬玩意,逗我玩是不是!”
“不不不,師叔祖,他們裝的可像了。若不是我在場,就連將軍都被騙過去了呢!後來,我遇到一個自稱溫君遷的男人,坐在輪椅上,那氣度風姿,真是極好的。您那會不會真是神醫穀的人?”
“溫君遷?”令狐大夫喃喃道。
“對,姓溫,我猜是君遷子的君遷。”蘇清歡點頭如搗蒜,熱切地看向他,“您老人家是不是知道?”
“不知道。”
兜頭一盆涼水澆下來,蘇清歡蔫了:“好吧。”
“別杵在這裏,趕緊去給我幹活!”令狐大夫吹胡子瞪眼道,“把這些日子欠下的都給我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