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棄本來以為是她自畫像,興致勃勃地接過來看,結果發現不是她之後,頓時興味索然,扔到桌上道:“不及你好看,隻有眼睛還算有幾分你的靈性。”
蘇清歡大笑,把畫像拿過來塞進她的書鄭
五日之後,李慧君離開了軍營,往京城而去,隻帶著首飾衣裳和李妙音。
她走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相送,京中也不會有人相迎。
馬車駛出軍營,一身盛裝的李慧君掀開側麵的簾子,回頭看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秦”字旗,臉上露出笑來。
總有再會那日,秦放,來日再見。
蘇清歡是在她離開之後才得到消息的,陸棄在李慧君走的當晚親自告訴了她。
“之前沒有告訴你,是害怕你於心不忍。”陸棄道。
蘇清歡沉默了許久,喃喃道:“她這是求仁得仁,我又有什麼於心不忍?隻是我想起來這件事情,總有放虎歸山的隱憂。若是日後被她做大,根基變深,再撼動起來怕是不易。”
她覺得陸棄的這種做法像是飲鴆止渴,但是眼下確實沒有更好的主意,隻是緩兵之計而已。
但是那個被當做棋子的人是李慧君,這棋局就生出了無限的變數。
“對了,我大哥那邊有消息了嗎?”蘇清歡問道。
陸棄皺眉道:“暫時沒櫻雖然皇上沒有清算任何人,但是其實各家的情況都差不多,相當於被軟禁在府裏,無法出去。”
“所以我大哥其實是救不出他們的,對不對?”蘇清歡有些著急地道,“要不要想辦法賄賂一下看守城門的卒?或者是找徐大當家他們,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渠道?比如走水路什麼的?大歡當初在錦衣衛的重重戒備之下,不也自己偷偷跑出來了嗎?”
陸棄安慰她道:“這些事情我和大哥都在做,辦法總比問題多。眼下隻是暫時沒能把他們救出來,但是再過段日子肯定都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你放心。他們都是對你極重要的人,那麼就是對我極重要的人。”
“嗯。”蘇清歡點頭。
希望李慧君入京,不能攪亂他們的逃跑計劃。但願如此吧!
京城,深夜,南書房。
程宣正在和皇上對弈,青銅高腳仙鶴香爐,正散發出嫋嫋的香煙,夜明珠和,燭光一起,將房裏照得通明。
“玉衡,你今日的棋下得十分保守。”皇上端起茶杯,看了一眼棋局,搖搖頭笑道。“朕早就過,和從前一樣便是,你還是和朕見外了。”
程宣郎聲道:“是皇上棋藝精深,臣多有不及。”
“從前你從十六歲開始,便總贏我的。”皇上大笑。“那時候你以拜訪名師的緣由跟隨你祖父入京,私下相見時手談多次,我贏得次數,一隻手能數過來吧。”
想起當年舊事,皇上臉上露出愉悅之色。
他還記得,當年程宣臉上猶帶稚嫩之色,話做事卻沉穩大氣,令他十分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