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棄鬆開懷抱,伸手摸了摸她鬢角的碎發,道:“早日歸來,你平安最重要。”
“嗯。”蘇清歡沒有再多,毅然決然的轉身登上了馬車。
越多告別,越多留戀。
恨不得永不分開,但是他們身上都扛著責任,避無可避。
她願意為他,披荊斬棘,不畏艱險;今日種種,皆是為了修成明日正果。
陸棄安排了一千精兵,加上雲南來的五百人,一起護送蘇清歡。
他站在原地,看著車馬轔轔而去,煙塵滾滾之中,他深愛的人,一點點遠離,直到馬車和人群變成黑影,最後完全消失……
這樣的情景,無聲中撕裂了他的心。他的心像被剜去一塊,疼得幾乎站不住。
“夫人,這是給您帶的蜜餞。”白芷見蘇清歡臉色不太好,以為她因為坐車而不舒服,獻寶似的從懷裏掏出個紙包來,得意道,“白蘇姐姐總罵我粗心,這次我可記住了。”
蘇清歡的傷感被她這一,倒衝淡了幾分,笑道:“就是你白蘇姐姐慣著你,所以你也沒得到鍛煉機會。她不在的時候,你也樣樣都做得很好。”
白芷被她得有些不好意思,撓頭道:“奴婢不如白蘇姐姐太多,但是總要慢慢長進,不給您丟臉。”
蘇清歡道:“你現在很好了。她是牡丹,你是芍藥,不要跟她比,你有你自己的長處。你們苦練那麼多年,到我身邊本就是屈才,是我這個主子,讓你們抬不起頭來才對。不過幸虧我爭氣,嫁了將軍,給你們幾分體麵,對不對?”
後麵這話,明顯就是戲謔了。
“才不是。您要是為了奴婢們,奴婢句托大的話,那就不讓您嫁給將軍了。好事沒多少,吃苦受累,擔驚受怕的,哼!”白芷氣鼓鼓地道。
蘇清歡笑笑,托腮道:“白芷,你幾歲了?有沒有喜歡的人?”
“奴婢十七了。”白芷大大咧咧地道,“沒有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的!”
蘇清歡啞聲失笑,歪著頭逗她:“為什麼不會有?”
“看您,和將軍好,我覺得身體累;看白蘇姐姐,和李承影那混蛋不好,我覺得心累。我跟著夫人,有吃有喝,他們見了我都得好好喊一聲‘白芷姑娘’,我做什麼想不開去勞碌辛苦?”
蘇清歡“噗嗤”一聲笑了,身體累,這話有歧義啊!
陸棄已經有七沒來看過她,這七,確實不累,但是心裏卻有些空。
愛是枷鎖,卻讓人甘願畫地為牢,永不逃脫。
“夫人,色已晚,在前麵休息投宿吧。”外麵傳來一個男饒聲音。
蘇清歡隱約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以為大概是陸棄手下哪個將軍,便謙遜道:“出門在外,我一個婦人,不懂行路之事,一切由將軍安頓。隻一樣,咱們是去救饒,如果能趕的行程一定要快行,別因為顧慮我耽擱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