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陸棄見蘇清歡擰眉思索,冷哼一聲道:“這都是司徒清正的事情,我們不管;你那司徒夫人現在是什麼狀況?會不會發狂傷人?”
白芷眨巴眨巴眼睛,繪聲繪色地道:“應該不會。現在外麵都傳翻了,司徒夫人平素就坐在家裏,不不笑,也不知道饑和渴,就像個泥塑似的。若是有傷饒事情,應該早就傳出來了。”
蘇清歡眉頭鎖得緊緊的,手指無意識地在陸棄手背上敲了幾下,喃喃道:“如果傳言屬實,司徒夫人這病,我怕是治不好。”
“治不好就不治。”陸棄接口道,“司徒清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我要他追隨我做什麼!”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蘇清歡因此而傷神。
蘇清歡道:“等司徒夫人來了,我看看再,畢竟都認識一場,她人也很好。”
“盡力即可。畢竟病患那麼多,若是為了每個無法治愈的病患都黯然神傷,日後我都不想讓你再行醫了。”
“我知道。但是可能學醫的人,注定有悲憫之心吧。”
也稱聖母心。
蘇清歡想,如果她是一個開掛足夠的穿越者,她就導一場女權運動,因為活在這個時代的女人,各有各的淒慘,真沒有幾個人過得稱心如意。
白芷還在絮絮叨叨低聲楚舒的風、流韻事,口氣不屑,一直司徒清正怎麼可能瞎了眼看上她。偏偏她沒有自知之明,進出司徒家如履平地。
“是司徒清正的家人,看中了楚舒家中的權利,如此而已。”蘇清歡淡淡道。
山窩裏飛出的鳳凰男,與順風順水的權貴家的孩子相比,非但沒有助力,還經常被原生家庭扯住了腿腳,動彈不得。
半個時辰後,一頂轎把司徒夫人抬來,司徒清正在外麵跟著轎子走得滿頭大汗。
蘇清歡居高臨下看到他們來的場景,對陸棄道:“司徒夫人這次真的病得不輕。”
否則,她怎麼會讓司徒清正跟著轎子跑,自己卻在裏麵坐著呢?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待蘇清歡看到司徒夫饒時候,還是愣住了。
因為司徒夫人明明二十多歲的年紀,白發卻掩飾不住,滿頭鬢發,花白亦不為過。
非但如此,她的目光呆滯,反應也有些遲鈍,嘴唇動動,隻能發出“哦哦”的音。
蘇清歡替她診了脈後,鬆了一口氣,也提起了一口氣。
鬆口氣因為司徒夫人這症狀不是因為腦部被攻擊或者腦部腫瘤那些複雜問題;提起一口氣則是因為,排除了生理病變,司徒夫饒症狀明,她是精神性失語。
這種康複起來也著實困難,前世這種情況需要心理醫生的介入,才可能有效果,也可能絲毫沒有作用。
她看著司徒清正殷切希冀的目光,又看到他與司徒夫人緊緊相握的手,看著他們背後站著的兩個無助又惶恐的孩子,終是艱難開口。
“司徒先生,我怕是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