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又看向距離她們不遠不近的那艘昌平侯府的船,嫌惡道:“狗皮膏藥一樣。”
不是冤家不聚頭,偏偏和秦承碰到一起回京。他就像一隻癩蛤蟆,不咬人,但是看著就先讓人嫌棄。
當初蘇清歡被綁架,被陸棄救回來,他當街攔住馬車,唯恐別人不知她被人綁走過。
倘使是別人,陸棄早就讓他去地府報到了;但是對他隻是懲罰,還是看在昌平侯的麵子上。
對骨血的這種認同,烙印在這個時代的每個人身上。
除了蘇清歡。
真想找理由打這個紈絝一頓。
可是這幾他學乖了,隻遙遙跟著,絲毫不敢挑釁。
“夫人,這船上風還是挺大,奴婢扶著您回去吧。”白芷見她不高興,便開口道。
“嗯。”約莫著眾人也該吃完了,她回去給自己熬個魚湯去。
旅途無趣,總要找些事情來做。
蘇清歡用勺子舀起熬成奶白色的魚湯嚐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對旁邊翹首以待的周藍雪自吹自擂道:“絕世美味,隻此一家,再無分號。來,舅母,我給你盛一碗嚐嚐,魚湯性溫補腦,可以多喝些。”
周藍雪接過來,輕輕吹氣,碗中點綴的香菜被吹到碗邊,淺啜一口,便讚不絕口:“清歡的廚藝果然沒得挑。我從前覺得魚湯腥膻,從來都不肯嚐。”
“是吧。”蘇清歡被表揚,笑得眉眼彎彎。“多喝點,以後住得近,我熬魚湯讓人給你送去。”
“嗯嗯。”周藍雪連連點頭,被魚湯燙的直吐舌頭,“我和你舅舅商量過了,就在將軍府旁邊買房子,不管多貴都買。”
別人都視她為異類,住在哪裏都要受人排擠。
陸棄也是個另類,不畏人言,所以她便出了這個主意。
而且她也有些自私的想法,生了兒子,希望他能夠跟世子、蘇清歡的女兒都走得近些,陸棄也能帶帶他,將來不希望他子承父業,能謀個一官半職最好,遠離這卑賤的商賈身份。
“買吧買吧,反正舅灸錢花不完。”蘇清歡手一揮,學著周濟買東西時候的口氣,“這個,這個,全都要了。”
周藍雪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兩人笑間,白芷步履匆匆地進來,湊到蘇清歡耳邊道:“青石送了一封信來。”
蘇清歡一愣:“誰?青石?”
周藍雪見她們主仆有話要,便找了個托詞,左右手各自端了一碗魚湯出去。
白芷道:“奴婢聽侍衛有人在咱們大船下麵要找奴婢,也很詫異。後來見是青石,見他比劃著要送東西,便用繩子拴著籃子送下去,他給送了兩條魚,下麵壓著一封信。”
著,她從袖中掏出信來遞給蘇清歡。
蘇清歡展開信看了看,臉上帶上了冷笑:“我正愁沒有機會收拾他,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原來,秦承在臨清城的時候上岸休息,在吃飯的時候大放厥詞,要對付蘇清歡。
崔公子和青石正好也在,聽見蘇清歡的名字便格外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