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筐,八十一筐銅錢啊!錢倒是其次,那氣派,嘖嘖,我真是羨慕壞了。甚至,還有一點點兒的嫉妒,就這麼點兒吧。”
她伸手比劃著自己的指甲蓋道,“但是再想想十八姑娘,一直對夫人都很仗義,對奴婢兩個也很好,那一點點嫉妒也成了祝福。”
希望明珠這次能狠狠地幸福下去,是她們所有饒祝福。
蘇清歡托腮戲謔道:“嫉妒了?等你將來成親的時候,我給不了你八十筐銅錢隨便撒,八筐還是能給得起的。”
“夫人!”白芷跺腳,“哪個要成親了!奴婢是覺得,您比十八姑娘什麼都不差,卻沒有那麼大的排場。將軍糊弄人,那時候酒後三兩句話就跟您定了婚事,哼!”
“我又不是在乎這些的時候。”蘇清歡漫不經心地道,“而且忠意伯府和春茂侯府那麼多人,排場和儀式還是要的。但是我和將軍,嘖嘖,到時候就是擺五桌,怕是都坐不滿。”
“怎麼坐不滿?得了您恩惠的人,五十桌都坐不完!”白芷不服氣地道,“之前來吊唁薛太醫和穆嬤嬤的人,人都排到哪裏去了!是將軍心疼您不讓那麼多人進來。”
進來了蘇清歡就得磕頭回禮,陸棄舍不得。
“你看你也知道將軍對我好。”蘇清歡見白蘇掐白芷,隻裝沒看到,笑吟吟地道,“那些人來,也是看在將軍的麵子上。”
“這個倒不是。”白蘇插了一句道,“很多人都是饑荒時候受過您恩惠的。留在京城和周邊的那些災民,基本都自發來了。”
蘇清歡驚訝地道:“怎麼現在才告訴我?有沒有好好招待?這真是……”
“將軍吩咐好好招待,世子令每人給了三斤米和一壺酒。”
“那就好。”蘇清歡鬆了口氣。
這些人都不容易,不定都是上有老下有,等著他們每日工錢買米下鍋。若真是因儲誤了賺錢吃不上飯,她會內疚的。
果然世子懂她的心。
在她失去振作之心的那段時間裏,不知道多少人默默地關心她,她實在感念。
而且陸棄為她做的太多,她能感受到的,怕隻是冰山一角。
再多就是矯情,隻能許他今生今世。
陸棄去春茂侯府參加了婚宴,一回來就要洗澡,是替穆臣擋酒,喝了不少,別熏到了她和阿嫵。
蘇清歡忙讓白蘇吩咐廚下弄醒酒湯,自己幫他準備歡喜的衣物。
“呦呦,給我捏捏頭,頭疼。”陸棄赤身坐在浴桶之中,雙臂張開靠在桶上,微仰著頭喊蘇清歡。
蘇清歡正靠著火盆給他烤衣服,知道他是想借酒撒撒嬌,便放下衣裳,笑著走過來,伸手輕輕替他按摩。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想撒嬌了。
這些日子他也夠累了,精神還被自己弄得緊張兮兮,多長時間都沒這麼放鬆過。
她力度不輕不重,纖纖細手在他頭上揉動著,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著話。
“你不是不喝酒嗎?為什麼要強出頭給穆臣擋酒?”
“溫大夫救過你們娘倆,這情分我得還。”陸棄閉著眼睛,嘴角露出笑意,“穆臣人緣很好,去了很多年齡相仿的權貴子弟。我竟然覺得,還不錯?呦呦,我要是從認識你,可能性格就不會如此孤傲冷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