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還在跟杜麗娘話,就聽昌平侯來了。
她冷笑一聲:“來得倒快,將軍呢?”
“在書房鄭”
蘇清歡站起身來,冷笑一聲:“走,跟我去攔住將軍。你跟上!不,等等,白蘇,你找我一身沒上身的鮮亮衣裳給她,再找幾件首飾,打扮好了直接到門口會合。”
她不想讓陸棄出去。
他出去,昌平侯讓他跪他就要跪,否則無論怎麼有道理都是忤逆。世人都想看到父不慈,子依然孝,最好跪著勸解渣渣父親的戲碼。
世道變、態,她就自己保護好自己男人。
她在書房攔住陸棄,堅決地道:“我出去,你等著。”
她能屈能伸,不過行個福禮,幾句場麵話罷了。
昌平侯不會當眾斥責她這個兒媳婦,否則就是他理虧。
陸棄當然不肯,兩人爭執半,還是世子出來協調,把阿嫵交給陸棄,他陪著蘇清歡出門,陸棄勉強答應。
蘇清歡帶著世子慢慢騰騰地走到正門,杜麗娘早等在那裏,低眉順眼地走到他們身後站定。
世子目光中閃過短暫的驚訝,但是很快麵色如常,朗聲道:“開門,迎接昌平侯。”
紅漆大門緩緩開啟,這是蘇清歡第一次從正門往外走。
陸棄帶她入府那日走了正門,此後正門再也沒有開啟過,所以從這裏往外走,對她也是全新的體驗。
隻是這體驗並不好,是出去麵對他挑釁的生父,蘇清歡心中沉重,無比心疼陸棄。
“蘇氏拜見昌平侯。”她緩步出去,走到台階下盈盈下拜,表情恭順。
昌平侯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高大,麵色冷峻,是個……美大叔?隻可惜他眼中的不耐煩和輕視,讓他表情看起來並不令人高興。
“讓秦放那個畜生出來。”
他不叫起,蘇清歡就自己起身,臉上依然帶著笑意,不疾不徐地道:“您是以什麼立場辱罵將軍畜生的?如果他是畜生,您又是什麼?所以就算為了您自己,請您慎言。”
“舌燦蓮花!我不跟你,讓秦放滾出來!”昌平侯怒氣衝衝地道,“他竟然敢對自己親弟弟下手!兄友弟恭,他是在鎮南王府沒學過還是和他的良心一起被狗吃了?”
“弟不恭,兄如何友?”蘇清歡冷了臉,“退一步講,真是將軍不懂道理,侯爺可曾聽過一句‘養不教,父之過’?如何能怪罪到鎮南王府頭上?再良心這東西,如果狗真的吃的話,那恐怕貴府上下一定養了很多狗吧。”
敢罵陸棄,她就敢懟回去!
“放肆!”昌平侯勃然色變,甩袖道,“你個刁婦!讓秦放出來,不要躲在女人後麵蠅營狗苟。”
“‘躲在女人後麵蠅營狗苟’?那不是貴府的優良傳統嗎?將軍這點出淤泥而不染,著實沒學到。”蘇清歡不客氣地道,“將軍今日不在府中,無法出來迎接。而且侯爺不要忘了,當年是您親口,與他斷絕父子關係,現在又是以什麼身份在將軍府正門外大呼叫,唯恐路人不知您與將軍的關係呢?臉可是好東西啊!什麼都可以不要,這個您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