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把腰間的配飾往側麵一摁,錦盒的蓋子向上彈開,裏麵隻躺著一張紙。
世子把那張紙拿出來和手中的紙放到一起,上麵的字跡赫然一模一樣。
一張蘇清歡交給他的,一張陸棄交給他的,內容一樣,但是他們都沒有提起彼此。
世子臉上露出笑意,把兩張紙拿起來按在胸前,仿佛感受到有溫暖隔著衣服滲透到胸膛鄭
一份細致體貼,一份大愛無言。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老待他終不薄。
蘇清歡醒來的時候陸棄還在睡,她躡手躡腳地起來,去廚房裏給他做了吃食。
本來還想讓他多睡一會兒,可是陸棄自己很快起床。
兩人吃過飯,蘇清歡問:“怎麼把錦奴送走,你有主意了?”
“嗯。”陸棄道,“明日會有到府裏送秋材,錦奴隨車出去。除了他以外所有的侍衛、暗衛、廝都留下,正常走動。”
蘇清歡驚訝:“暗衛也不能跟著?那他一個人,豈不是很危險?”
“你以為叫暗衛別人就看不到?”
蘇清歡:“……好吧。”
大活人,又不是鬼,隻是隱密些,當真不會毫無痕跡,比如蔣嫣然那般心細如發的就能發現。
“出城以後有舅灸人接應他,喬裝打扮繞一圈,走海路到南方,再取陸路去雲南。”
“舅灸人?繞道南方?什麼要這麼折騰?害怕有尾巴?”蘇清歡不解的問。
陸棄坐在她身邊,一一耐心地解釋:“用舅灸人,是為了絕對隱秘。我和表兄,你知道,很難分出彼此,怕消息走漏。繞道南方,第一是為了安全,第二……”
“第二什麼?”
“第二,是為了拖延時間。在錦奴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會有另一個‘錦奴’在京城,一直等到表兄宣戰。然後從表兄宣戰那日算起,錦奴回雲南的日程才正式開始算,明白嗎?”
蘇清歡想了半才明白過來。
“這樣,他就沒有辜負鎮南王對不對?”
“是。他既麻痹了皇上,又憑自己的本事逃跑,表兄想來不會有微詞。”
連和親生父親之間都要這樣算計,蘇清歡覺得心裏很涼。
“那你讓誰代替錦奴?”她又問。
“晚點你就錦奴起了風疹,不能出去,讓虎牙頂替他在屋裏。”
“好,要把阿嫵抱回來。不對啊,那虎牙頂替了錦奴,他自己不出門,別人更會發現異常。”蘇清歡道。
其實從有了阿嫵,世子很少出門,這倒是陰差陽錯,有利於逃跑了。
“虎牙可以一人分飾兩角。”
蘇清歡:“好主意。”
每次談到這些事情,她都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在陸棄他們看來很簡單的事情,她卻要反應一會兒甚至好幾才能後知後覺地明白。
“那是不是我們,最好等王爺宣戰之後再走?”蘇清歡又問道,“否則太早走,錦奴這邊也泄露出去了。”
“看情況,隻要錦奴離開了,我們找到機會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