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憐了。這個賈鐵匠,真是罪該萬死阿。’,一張訴狀,給這個沈有義弄成催淚彈似的,賺人熱淚。讓來看過堂的百姓是聽的如癡如醉,紛紛痛罵那個鐵匠沒良心。
連李忱這邊的陣營都動搖了,很多鐵匠都在想,這東西如此差勁,自己是不是不要抗議了。明府禁的好,自己不僅不該向明府申訴,連回去以後也不要再打什麼煤爐了。
連賈興都覺得自己十惡不赦,罪大惡極,自己怎麼就那麼沒良心呢。人家好好一個家庭,就這樣被自己拆散了。
不受影響的,除了堂上的縣令,宣讀得縣丞,大概就剩下李忱了。他們應該是看多了,聽多了,鍛煉成了鐵石心腸。李忱純粹是聽膩了,這種程度…,現代的很多作品都完敗他。他可是連鐵達尼號都可以看成偵探片的人,區區一張訴狀,想要他哭,除非上麵灑胡椒粉。
不過他也是覺得,這個沈無義真是個人才。文章寫的這麼好,幹嘛不去當官。喔,八成是那三角眼吧,一看就不是好人。不過,如果挖他去戲園,指點他一下,不定能當上個神級寫手喔。
訴狀念完,該升堂了。縣令驚堂木一拍,喝道,‘被個賈興何在。’,賈星鬥著腿上前,‘草民在。’
‘汝就是賈興?’‘正是。’‘汝剛剛可聽到原告對你的控訴。你可認罪。’‘這…這…。’,賈興很害怕,很想張口認了罪,好早點逃離這裏。不僅僅是堂上的縣令帶來的壓迫感,讓他想逃開。
還有就是剛剛那張訟狀,輕易獲得了很多百姓的同情,賈興似乎都感受到背後傳來的壓力。如果壓力能夠具現化,真正表現出來,恐怕賈興早就被壓扁了。
‘某…某…。’‘嗯~。’,縣令不高興了,某什麼某阿,到底認不認罪,又是驚堂木一拍,‘某家不認。’,這話一出,讓緊張了半的李忱,終於鬆了口氣,這渾球,關鍵時刻他要是掉鏈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
‘回明府的話,某家不認罪。’,賈興總算沒白瞎了他那魁武的身軀,頂著壓力出他不認罪。李忱鬆了口氣,不枉他昨好好把他訓練一番,他要是就這樣認了罪,那事情就麻煩了。
古代官府,可不講究什麼證據,不認罪,當庭打死你,然後拿你得手蓋個印,你認罪後,畏罪自殺,這種濫手段都可以用的年代,千萬別低估這一時扛不住壓力,對審判者的影響。
哪怕到了現代,嫌犯的自白都很被法官采納成罪證,不然那些專門靠屈打成招辦案的警察,靠什麼破案?要是賈興腿一軟,直接認了罪,那就不用完了,大家回家洗洗睡,準備破產吧。
所以啦,李忱昨假扮縣令,讓幾當衙役,對賈興狠狠操練了一番,讓他千萬不要一下子腿軟,直接認了罪。
‘大膽,訴狀上寫的明明白白,汝造的煤爐,讓他們一家四口人永隔,你還不認罪。’‘稟明府,某家造的煤爐沒有問題。’,到了這時候,賈興總算不再畏懼,脖子一梗,道,‘某家的煤爐,賣出去幾十個了,自家也在用,從沒聽過炭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