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水力鑄幣(1 / 2)

大唐大中元年,長樂驛。李德裕又站在了這裏,不過心情卻大不相同了。一年前,自己被貶官,一貶再貶,差點就被點到崖州,那個時候起點就是長樂驛。

如今再回來,李德裕敢到一陣唏噓,雖然當今子偷偷派人告訴過他,要有耐心,要等待。可是一貶再貶得日子,還是讓人不好受,他不是年輕時候了。

即便是他年輕時候,也沒被貶謫這麼遠過。他非常擔心,到了潮州,很快就是崖州了。果不其然,剛從水路到了潮州,又有敕書到來,他連潮州都不用進了。直接到崖州當司戶參軍。

司戶參軍阿,這個官職之低,是當初他因萌蔭入仕,都沒擔任過得官。他初出仕,雖然不過當各校書郎。也不過是個從九品之職,可是那是一個清貴官。

清貴,清的意思是這是一個悠閑,沒什麼負擔,而且收入不錯得工作。可以遍閱大內藏書。貴是,這個職位最重要得是離台閣很近,朝中有什麼風吹草動,都一清二楚。

單是這一點就羨慕死人,每當朝中有什麼動靜,可以直接上奏章,被皇上看中,或是得到哪個宰相青眼,就是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司戶參軍?這不光是一個官,還是一個濁官,要是當初出仕,做的是這麼一個職務,他連上任都不會去上任。

總算,當他行到半路,又有一各使者,帶來一道聖旨。他官複原職。即刻進京。嶺南消息滯後,接到這個旨意,李德裕欣喜之餘,也感到疑惑,現在京師情況如了,皇帝親政了嗎?****贄又怎麼了?

那個使者就是個傳旨得,也不知道什麼消息。不過隱約透漏,出這道旨意之前,宮中生大火,似乎有兵變。

這個消息聽得李德裕心驚肉跳,兵變?難道是馬逆終於難了。當下他顧不得一路跟隨到嶺南得家人,帶了庶子李多聞,就直奔京師。

總算,越靠近京師,消息越明確,當晚上,確實皇宮中生大火,靠近紫辰殿的綾綺殿,被燒成了白地。皇帝親政,而馬逆…不知道。反正自那晚之後,就再也沒人看見他,連家都被抄了。想來下場不會很好。

雖然有餘黨走脫,****贄義子,****武,下落不明。不過總的來,皇帝迎了。朝中也沒有大振動,可喜可賀。

想到這裏,李德裕心中有些忐忑,這個皇帝,真夠隱忍得,不知道好不好相處。這個忍功一流阿,從時候起就裝傻裝到這麼大,裝到當皇帝都還在裝。直至今日,一舉湊功。

不僅不是個笨皇帝,這份心思,李德裕都有些怵,雖然知道皇帝對自己挺看重的。不過伴君如伴虎阿。

‘爺,我出去轉轉。’,李多聞跟老子打了聲招呼,就要去到處轉轉,相比他老子的忐忑不安,他可是心情快活。想到當初父親被一路貶官,先是洛陽,他還不怎麼在乎,洛陽也不比長安差。

結果,誰能想到,剛過年,父親就被貶到了潮州。嶺南道阿,幾乎是大唐最南端的地方了。想起那時候,他就想死,一輩子都不想再去回憶那裏。

那裏得氣,這個熱阿,實在很難受。他腳每都癢的不得了,每脫下靴子,就是一陣難聞、惡心得臭味。所以他連以前愛穿得靴子,都不敢穿了,每都是茫鞋。

衣服也換了,長安帶來得綾羅綢緞,全部換成麻布短衫,不然這氣,他身上都捂出痱子來了。那情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他毫不懷疑,自己會這樣爛死、悶死在嶺南。

這還隻是半路呢,他就難受成這樣。結果,剛到潮州,他就感決到塌了。一道旨意,父親被貶到了崖州。頓時,全家人都有著朝不保夕,覆巢之禍旦夕將至得感覺。

他原本都以為,這輩子會在嶺南,甚至崖州終老了,不,終老都奢望,鐵定會先悶死。

可是,誰想到峰回路轉,父親在前往崖州得路上,還沒動身呢,又是一道旨意到來,父親官複原職,回去當他的門下侍郎,同平章事。一瞬之間,他都有從地獄升到堂得感覺。

如今,又回到了長樂驛,呼吸著這裏得空氣,感覺這麼親切,熟悉。在嶺南悶出來的病,回長安的路上,就不要而愈了。他打定主意,將來,就算死也要死在長安,如果父親在被貶到嶺南,他就吊死在長安。

不過,話又回來,父親當初離開得時候,好像有過,很快又會回來那時候還以為父親是在安慰自己,可是現在想來,這段時間雖然很苦,可是也就一年而已,扣掉路上時間,大概就半年,這樣真的算很快了。難道父親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