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明軒準時來了。
他的兩隻眼睛都是青紫的,臉上也有好幾處擦傷,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你這是去哪裏做采花了,被打成這樣。”錦玉顏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圖紙,攤平開來。
他沒有回答,隻是盯著圖看了良久,才緩緩開口問道:“這是一張布防圖?
她點了點頭,開始給明軒解釋上麵坐好的標注。
沒錯,這是大涼國兵馬布防圖,是她靠著記憶畫出來的。雖然兵馬布防圖每年都會有所變動,但是還是有一定的規律可循。
這樣一件東西,不但能讓皇帝對明軒青眼有加,還能使瑞國在戰事上勝算大上幾分。
皇帝應該會轉而支持主戰派,隻要他事先將那些臣子收回麾下,就有了和明軒一爭高下的勢力。
明軒反複看了許久,開口問道:“這張圖好像隻有一半?
的確隻有一半。
常言道:“狡兔死,走狗烹!若是全部都給了皇帝,明軒充其量有個進獻之功,凡事總要給自己留點後手。
看著她沉定自若的姿態,還有那透徹清晰的推斷,比起那些老臣更不遑多讓。最讓他詫異的是,這張兵馬布防圖從何而來,但是事先已經約好不問出處,他也不能再開口詢問。
白瞻坐在樹上,看到屋內映出的人影,臉色難看極了。兩人相互依偎著,保持這種姿勢已經快半個時辰了。
看來上次還是打輕了,說什麼有正事,明顯在調戲她的女人。
想到這裏,再也坐不住了。
“明軒,看來你還是沒有長記性!”白瞻一掌震斷掛著的門栓,怒氣衝衝的推門而入。
兩人本來正在商榷,如何打動那些主戰派臣子。
看見白瞻衝了進來,錦玉顏趕忙把圖收了起來。
錦府的家丁護院為數不少,偏偏這兩個人每次都能輕而易舉溜進來,她心裏有種養了一群飯桶的感覺。
若不是鳶尾不在,肯定要把白瞻打的滿地找牙,丟到外麵去。
細看之下,白瞻的臉上也有幾道傷痕,隻是不太明顯。
難不成這兩個人是打起來了?
白瞻一進來,就發現兩人的姿勢不是他看到的那樣,隻是燭影的錯位而已,一時間尷尬的不知道如何自處。
“白瞻,你就整夜整夜的在門外守著?”明軒故意拱火,笑嘻嘻的問道。
錦玉顏臉色一寒,看來白瞻的事情必須馬上解決。不然每天都處在監視之下,會讓她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白瞻見她臉色變了,轉身就想偷偷開溜,腳剛邁出去就被喊住了。
她心裏其實很歉疚,白瞻貌似沒有那麼不堪,隻是以前缺乏了幾分勇氣罷了。這些天一直思量著,該如何跟他說清楚,現在看來已經沒有溫和的辦法可行了。
“請你不要再來錦府,我們之間回不去了,我喜歡上了明軒!”錦玉顏自然而然牽住明軒的手,舉了起來。
明軒詫異的表情一閃而過,他明白自己隻不過是擋箭牌。
無論出於任何理由,都應該幫助她,就算是被白瞻打死也在所不惜。想著,將她輕輕的攬入懷裏,在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手中的劍,“咣當”一聲落在地上。他仿佛是逃離一般,跑了出去。
一個是他的戀人,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刹那間,他的世界天塌地陷。
白瞻一離開,錦玉顏就立刻推開他,將桌上的圖紙卷了起來,塞進他手裏。
“你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