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雪茄全世界聞名,來到古巴,去雪茄店是必不可少的行程。
關於古巴雪茄的傳聞聽到最多的是,30多歲風情萬種的女人,站在大街上向你兜售,魅惑的微笑下,纖纖玉手將雪茄煙葉在弗朗明哥舞裙裾間露出的大腿上搓成卷……
好吧,我承認沒有看到這樣的風景,湊到耳邊問一句“Habana Cigar?”的拉美男人倒是不少。
今天中午去買雪茄。漂亮的屋子,舒適的沙發,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煙草香味,一個個玻璃櫃子裏擺放著各種各樣不同品牌、不同型號、不同包裝的雪茄,這種煙草似乎已經成為古巴的靈魂了。在這個滿是雪茄的屋子裏,聞著幽幽的煙味,會感到一點點神秘,一點點憂鬱。這是一個用氣味提醒你身在何處的城市。
馬克·吐溫說“如果天堂裏不能抽雪茄,我才不會去”;切·格瓦拉說“雪茄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他是槍,他是道德,某些時候幫助我戰勝自己”;巴頓將軍說 “給我雪茄和汽油,我就可以攻下歐洲”;馬克思寫完《資本論》之後說“這點稿費就夠我買點雪茄的”;就連一海之隔正在對古巴實行經濟封鎖的美國,在肯尼迪總統簽署封鎖法案之前,也先準備好了足夠他自己享用一段時間的1200支雪茄;至於那個在古巴生活了人生三分之一時間的美國人海明威,單是雪茄和朗姆酒,就足夠成為他留下的理由了,古巴有一家煙草公司甚至為了滿足他常出海要讓雪茄易點燃的要求,而生產了專門的海明威係列……這種煙草擁有著神奇的魅力,那麼多的人為之癡迷,小小的煙卷裏包裹了太多的故事,幾乎可以裝滿整個哈瓦那灣。在我眼前這藍色的煙霧中,仿佛升起許多電影裏的畫麵來。
關於雪茄,你不可能不想到關於權力、金錢、地位的那些字眼。跟大街上兜售的雪茄比起來,正規店裏的雪茄是專門賣給外國人的,一點也不便宜。最好的品牌叫作Cohiba,西語發音就是“狗尾巴”,大家都這麼叫,20多美金一根。抽雪茄最有名的女人是喬治桑,風情萬種。而我,終究不是那種具備雪茄氣質的女人,我隻是淺嚐輒止,抽了一口“狗尾巴”,用他們教我的方法,隻讓煙在口中回旋而不入肺。這是我第一次接觸煙草,說不出來是怎樣一種感覺,但與權力、金錢、地位甚至風情那些字眼全無關係——我的嘴裏像是一座霧氣彌漫的森林,陽光照進來,一片金色的氤氳;我的心,像是回到童年的暑假,站在爺爺家門後的草坡上,院場上搭起層層架子,一簇又一簇的煙葉倒掛在架子上。
在那太多的故事中,最應該提的其實是卡斯特羅,這就是他的國,雪茄也與他的大半生,甚至與他的革命緊密聯係。現在他正在病中,他的兄弟代理其職。由一個人領導了近五十年的這樣一個在我看來最有情調的國度,不知今後何去何從。我想,古巴雪茄的珍貴,也在於這個國家本身的神秘。
這次我在古巴停留的時間將比原計劃再多一些,下周雪姐姐將帶我去見幾個人,探討一下政府項目的可行性。有時候想到要做的事情是跟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有關聯,就難免生出各種不切實際的崇高感。好了醒醒吧,你隻是一個連雪茄都抽不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