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間,最終還是放棄了去巴拉德羅的計劃,那是古巴最有名的海灘,同時也是世界著名的十大海灘之一。放棄了看珊瑚、看熱帶魚、與海豚同遊的機會,這將是我此次古巴之旅最大的遺憾了。不過,今天去老城本來是要去巧克力博物館和尋找海明威故居的,但臨時起意去看了場芭蕾,古巴之行的遺憾,因此彌補了一大半。
在老城悠悠然逛了一個下午,走到小白宮那裏買了晚上八點半的芭蕾舞演出票,演出對當地人非常便宜,隻要5個土比索,而對遊客則要20個CUC,相當於480個土比索,25美元,不過25美元看場高水平的芭蕾演出也算很值。
等待演出的時間我們去了海明威曾經常常光顧的那個小酒館,裏麵掛滿了他的黑白照片,還有一尊坐姿的銅像,安靜而慈祥地坐在吧台的最裏邊,注視眾生。海明威,你看,我並無刻意追尋你的腳步,卻也在哪兒都遇到你,在非洲茫茫草原上,我眺望乞力馬紮羅的雪,在你最愛的“街中小酒館”,我想起那個海上的老人。
在大教堂廣場邊的一個小酒館,我和雪姐姐吃了頓愜意的晚餐,大蝦裝在龍蝦殼裏澆上紅酒汁,配上可口的蒜蓉麵包,再來杯古巴自產的土可樂,搭配自成一派的拉美音樂,有種獨特的韻味——我越來越享受這樣的安靜小酒館,這樣簡單但美好的晚餐。
燈光下的石板路,反射出一些清冷的色彩,我們叮叮咚咚地走在石板路上到達小白宮,八點鍾進場開始等候,看到很多中國學生。高大的劇場天花板上有著鮮豔的彩繪,巨大的舞台,大紅的絨幕布,紅色的軟沙發座椅,舞台的場景之於我並不陌生,但這次的表演者不一樣,我已心生許多期待。
20世紀中期,當時如日中天的芭蕾舞蹈家阿裏西亞·阿隆索應卡斯特羅之邀,回國開創古巴國家芭蕾舞團。半個多世紀以來,古巴早已躋身於與英國和俄羅斯齊名的芭蕾舞強國之列。古巴國家芭蕾舞團是如今世界上最有實力的舞蹈團之一,培養出了一大批世界上頂尖的芭蕾舞演員。我們今天看到的,是古巴國家藝術學院芭蕾舞團的彙報演出,這些演員正是即將進入國家芭蕾舞團的優秀學生。
舞台上,芭蕾的優雅、高貴,在舞者的舉手投足、顧盼神采間動人心扉。台下的我,有一些很久沒有過的情緒在心底滋生、暗湧。
中場休息的時候,後排兩個男人用很流利的中文跟我們打招呼,他們曾是20世紀70年代在北京常駐的英國外交官。於是,兩個英國男人和兩個中國姑娘,在哈瓦那的芭蕾舞劇場裏,中英文夾雜著聊北京。這就是旅行的奇妙之處,在一個小世界裏待著不動的時候,你會覺得世界那麼大,而真正走到那個大世界之後,又常常有各種際遇來提醒你,世界其實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