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起來嬌弱不堪其實彪悍潑辣又死乞白賴的小姑娘一日不嫁人,十七就一日不得解脫,聶家的香火就一日沒得機會傳遞。
是的,為了聶家的香火,為了我妹子可以少操心,我勢必要做那根圓不隆冬專打鴛鴦的大棒子。
“我說大小姐。。。。”
花生越發的抖的厲害,表情脆弱又無辜,就好像是落進塵網的雪白兔子,而淳於老爺則是笑容猙獰手持短刀的獵戶,說不出有多麼的可怕。
“十七前陣子在洛陽。。。。”
想到王動說過的話,霎時麵色如雪,來了,來了,那短刀伸過來了,淳於老爺要說,十七定親了。
大小姐扁了扁嘴,兩顆豆大的淚珠悄無聲息滾滾滑落。
但是入耳的卻是,“。。。很念叨你。”
花生呆了呆,跟著就跳起來,歡呼了兩聲,眼睛裏發著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念著我,斷不會跟別人定親。”
慌忙伸手擦拭臉上的淚,可是淚水仿佛是開了閘口,她越是擦拭,流出來的就越多。
淳於老爺也是目瞪口呆,無論如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青天老爺啊!我都做了些什麼啊?我到底是棒子還是月老?我,我竟是給她兩滴眼淚水就騙倒!
大老爺雙眼圓瞪,怒視花生,你這小姑娘果然是妖孽!
越想越是窩火,正準備用好言語問候打擊她一番,卻見花生那對形影不離的丫頭朝恩和奉恩氣喘籲籲的從前門那頭穿過中庭跑過來,口中兀自喊道:“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王公子在綠水別院行凶殺人,驚動了官家!”
花生眼前一黑,險些跌倒在地上,淳於老爺慌忙扶住她,心下也很是震驚,等跑在前頭的朝恩進門,迫不及待問道:“王動殺了誰?”
朝恩喘了口氣,正待要做答,花生那廂已經先她一步跳起五丈高,義憤填膺又氣勢洶洶的說道:“就姓王的那副蚊子膽子兔子力氣,連隻雞都奈何不得,他要能行凶殺人,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奉恩躲在朝恩身後,不知道是受了驚嚇還是怎麼了,麵色慘白如紙,“王公子已經招認。。。”
花生揮揮手打斷她,斬釘截鐵道:“一定是被屈打成招的!他人在哪裏?”
朝恩吞了吞口水,“捕快們帶他回州府衙門問話了。”
大小姐當機立斷,“我現在就去司馬府找義父理論去,官家怎麼能夠不分青紅皂白胡亂緝捕良民!”
她一陣風一般卷了出去,留下朝恩奉恩和淳於老爺麵麵相覷,半晌淳於老爺喃喃自語道:“王動要是良民,那十七是什麼?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