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倫幹笑了好幾聲,偷眼看角落裏那個斯文又儒雅的少年公子,大著膽子道:“大人,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高士廉怒道:“奉誰的命?”
李躍倫指了指王動,神神秘秘的湊到高士廉耳朵跟前,悄聲說道:“不瞞大人,牆角那位細皮嫩肉的公子說,他是太子爺的親信,太子爺最近迷上了擲色子,但是東宮殿的人都不敢跟他真耍,回回都讓著他,讓太子爺很不盡興,聽人講雍州地界有不少擲色子的好手,特意命他來尋,可惜前陣子楊大人掃蕩本地賭館囊家,一幹叫得上名頭的好手悉數都關進大牢吃免錢飯了,他為著完成太子爺的任務,不惜屈尊舍身陷入大牢,設計這個色子擂台,讓小人聚集一幹色子好手一較高下,務求尋得個把有膽色有手技的高人,帶回長安進獻東宮。”
高士廉心下幾乎要吐血,惡狠狠瞪著李躍倫,真想一巴掌扇他到天邊去,“這種信口開河騙小孩子的話你也信,你是三歲小孩還是昨兒才出生?”
李躍倫急忙道:“大人,那公子真沒騙人,他身上有東宮殿的進出腰牌,小人仔細檢查過,如假包換。”
高士廉長聲歎了口氣,用力揉了揉眉心,“在我摘下你那豬腦袋之前,把其他人犯趕回各自牢裏好生呆著,不準吵鬧,不準議論,明兒起你自動請調去守城門兩個月,今天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李躍倫有些傻眼,訕訕道:“可是大人,這擂台還沒打完呢。。。”
高士廉倏然睜開眼,自齒縫擠出四字:“沒有擂台!”
“還有我。。。。”
高士廉咬牙切齒一字字道:“再說一個字,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李躍倫縮了縮腦袋,再不敢多說,悄沒聲兒的指揮牢裏所有人犯鑽過各自牢房,一一鎖好門之後,灰溜溜的站在大牢進門處觀望著,雖然萬分好奇司馬大人深夜來訪姓王的公子是何種原因,倒也不敢竄過去打探消息,原因無他,高大人今夜心情明顯欠佳,他一個小小獄卒子,性命才隻二兩重,哪裏攤得平恁大人物的火氣,一個不慎,隻怕腦袋真會給他擰下來。
吵吵囔囔過了小盞茶的功夫,土牢裏終於安靜下來,高士廉欠身彎腰進了牢房,見王動半睜著眼,對著他懶洋洋的笑,不知怎麼的越發的來氣,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無奈又憋悶,“四公子,我求求你了,莫要再惹事好不?我這把老骨頭,會給你們折騰死。”
王動無辜的眨眼,攤了攤手,“大人,我沒想過要惹事,是事情自發圈到我頭上,說起來我還委屈得緊呢。”
高士廉瞪著王動,“你還委屈?我早該知道,從你那寡廉鮮恥的身子裏挖不出一星半點所謂的愧疚和良知。”
-本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