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點了點頭,“要。”
奉恩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大小姐。。。”
花生拍拍她臉頰,“放心,我不去州府衙門那邊,去其他地方。”
“大小姐要去哪兒?”
花生出了會神,“園子裏這幾日生意普通,有爹爹打理足夠,我心思亂的很,想去綠水別院休息幾天。”
王動行凶雖然是不爭的事實,但他行凶的動機何在?若是能夠找到足夠證據說明他是受人逼迫,似乎也是可以脫罪的,便是如此,綠水別院就必須去一趟。
奉恩嚇了一跳,吃吃道:“可是那邊剛剛才死過人。”
花生輕描淡寫說道:“我自家的物業,就算死了人,也沒什麼好怕的,外來的鬼怪還能把家主駭到麼?”
奉恩無奈,“老爺不會答應的。”
花生笑道:“老爺那邊我自會想法兒,倒是你,好好躺著,我叫廚子做兩碗薑湯來驅寒,大雪天的凍一晚上,落下病根子可不好。”
將奉恩安置妥當,提了先前打包好要給王動的狐毛披風徑直出門,先到後堂廂房叫醒廚子做薑湯端給奉恩,隨後找了個腿腳利索又乖覺的小廝,要他將披風送去大牢交給王動,又給他二百兩銀子,“拿去打點官爺,倘若有剩你就自己收著。”
小廝眼珠險些凸出來,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大小姐平時錙銖必計,今天怎麼恁大方?
“大小姐,你不是在夢遊吧?”
花生氣得笑出來,一巴掌扇在小廝頭上,“油嘴滑舌的猥瑣販子,簡直找打!”
小廝嘻嘻笑著,撐了把油傘,趁著微明的天光,頂著鵝毛大雪,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花生等他走遠,自己蹲在牆角邊上,兩手抱著膝蓋,怔怔的發呆,心裏有種古怪的疼痛感受,緩慢又清晰,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也不知道是因什麼而起,這疼痛如此熟悉,和從前十七離開她時的痛楚,是多麼的相似。。。
大小姐扁了扁嘴,突然覺著很委屈,忍不住嗚嗚的哭出聲來,她就這樣一個人蹲在僻靜的角落,抽抽搭搭了好大一會兒,等到心裏的委屈和難過已經不那麼深刻了,這才慢慢站起身,撈起袖子擦了把橫流的眼淚,好似一株失水的小花朵一般,慢不吞吞踱到老太太房裏,鑽進老太太暖和的被窩,將她冰冷的小身子挨上去。
老太太正好睡著,冷不丁的被人冰水此後,不由得倒抽口涼氣,下意識飛起一腳把那冰坨子踢出被窩,她老人家年輕時候是村子裏有名的健壯女子,出嫁之後的十幾年中養尊處優,身子益發調養的好,拳腳之有力,不輸給慶豐園的看家護衛,這一腳是情急之下踢出,力氣自是比平時大了數倍不止。
可憐一顆花生豆,小小身子當場飛射出去,在半空之中翻了一轉,跌落在酸枝木做成的桌子上,就聽見哐當一聲響,她好好兩瓣嬌臀生生摔成了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