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拂日,萬象呈清新。
廢墟顯增多,災禍何頻頻!
堂妹問戰況,恐疑落驚魂;
群馬踏頭顱,荒漠失大軍,
我為阿卜斯,出戰幾多巡!
隨我有家父,娘舅弟兄們。
劍刺敵必倒,非死痛呻吟。
身負責任重,常與獅接近。
縱馬揮長矛,均畏我三分。
每每離戰場,敵血染頭巾。
達卜耶部族,豪情自在心:
姑娘美似月,漫步輕如雲。
誰似我部族,劍矛常隨身!
婦女傷心日,沙場我必臨。
揮劍入戰地,策馬衝矛林。
欲知我戰績,且問旁觀人。
無畏征戰久,鬥膽降死神。安塔拉吟罷詩,高聲向著麵前的大軍呼喊道:
“今天是顯身手的日子,你們當中哪一個人出來與我交手呀?”
安塔拉話音剛落,但見一位身披鐵甲的騎士像一頭發怒的雄獅朝著安塔拉衝了過來。
那騎士名叫侯加木·本·蓋塔穆,僅過片刻,便衝到了安塔拉的麵前,說道:
“下賤的黑奴,低下的小人,閉住你的鳥嘴!你提到的那些人不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因此你有能力削下了他們的首級,劫持了他們的女人;假若他們是真正的英雄,像你這樣的人是征服不了他們的。”
安塔拉說:
“你將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英雄、強健的雄獅!”
侯加木是一位一百八十歲的老漢,見多識廣,足智多謀,身強力壯,有萬夫不當之勇。他有一匹寶馬,名喚“流星”,隻有交戰之時才騎著它上陣;因他體重塊頭大,也隻有這匹馬才馱得動他。侯加木舉矛向著安塔拉衝殺過去,頓時二人之間的激戰開始。戰馬飛奔,黃塵騰空,矛去劍擋,鏗鏘作響,人喊馬嘶,互不相讓,致使眾騎士看得眼花繚亂,一時看不出誰更弱而誰又更強。侯加木刺了空,安塔拉乘機貼近了侯加木的坐騎,伸手一把抓住侯加木的矛柄,用力一拉,幾乎令侯加木雙肩脫臼,肝膽破裂。安塔拉立即鬆開手,調轉手中的長矛,用矛柄朝侯加木猛地一戳,隻見侯加木頃刻落馬倒地,鼻子流血。安塔拉一聲呼喚,舍布卜及時趕到,箭步衝了過去,把侯加木繩捆索綁。
安塔拉繼續縱馬馳騁,連聲叫陣。片刻後,出來與安塔拉交戰的是侯加木的侄子歐麥爾,他是凱達部族的族王。二人在兩軍陣前開始揮矛舞劍。歐麥爾搶先朝安塔拉刺過去,不料安塔拉急忙一躲,隨即拍馬飛馳到了歐麥爾的坐騎後麵,僅用矛柄一戳歐麥爾的腰部,歐麥爾當即人仰馬翻。舍布卜立即跑了過去,將歐麥爾的手腳捆綁了起來。
安塔拉縱馬左右馳騁,邊叫陣邊吟誦道:憑主我起誓,仰麵對蒼天:
君王欲合力,阻我掛詩篇;
我定讓他們,失望意黯然。
縱有鎮海誌,與我不相幹。安塔拉吟罷詩,侯加木的兒子栽德·本·侯加木衝出陣來,吟詩回答安塔拉道:憑主我起誓,山河作證人:
即使敵全來,外加天地神;
均倒我馬前,屍骨食猛禽。
今我鬥雄獅,顫抖遍其身。安塔拉未等栽德·本·侯加木吟罷最後一行詩,一劍削去,栽德的首級落到十餘腕尺的黃沙上。
隨即,安塔拉拍馬離開那裏,麵對敵陣高聲喊道:
“誰對這種情況感到驚異,就請多說兩句話吧!”
這時,凱達部族的騎士們忙往後退,異口同聲說:
“這個騎士勇猛非凡,誰與他交戰都慘敗難免。”
一個名叫嘎希爾·本·海拉勒的英雄奮不顧身地朝著安塔拉衝了過去,同時說道:
“你休要自鳴得意,雄獅要與你一比高下!”
嘎希爾舉矛向著安塔拉刺去,似流星如閃電,不料剛一衝到安塔拉的身邊,安塔拉一把抓住他的鎖子甲領,僅僅輕輕一擰,隻見那嘎希爾的眼珠子幾乎飛出眼窩,然後被一下拉下馬背,乖乖做了俘虜。舍布卜一陣風似的跑過去,將嘎希爾捆了起來。
白天即將過去,夕陽已近黃昏。安塔拉及手下騎士們離開戰場,但見安塔拉的戰袍上濺滿了敵人的鮮血,像是被紫荊花液染過似的。正走著走著,忽然,麵前出現一位騎士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0576]妻子觀戰
原來那騎士是與安塔拉交過戰的一個騎士的侄子。二人一相遇便激烈對殺起來。兩騎士之間的廝殺苦澀難忍,比火炭灼手,比大海波濤洶湧,越戰越劇烈,一直持續到夕陽落山。安塔拉擔心對手從自己眼前平安逃脫,自己被眾騎士嘲笑無能,於是先封鎖住對方的去路,繼之求安拉保佑他戰勝對手,然後奮力朝對手撲將過去,終於閃到了對手的身後,立即調轉矛頭,用矛柄朝對手狠狠戳去,登時見那騎士人仰馬翻,重重摔在了地上。舍布卜飛快跑了過去,用繩索將那騎士捆綁起來,因為捆得過緊,幾乎要了那騎士的命,然後將他帶回族人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