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屋子裏仍未有響動,被稱作玄月的的男子也不曾移動過。一切,似乎靜的太過於不尋常了。
“你……帶她進來吧。”又是如風一般飄渺虛無的聲音,卻在無形之中,透漏著不可違背的威嚴。
“是。”僵如木頭的玄月終於有了一絲反應,抱起裝睡的夢仙,朝門裏走去。
先是小心翼翼不準有一點疏漏的輕輕開門,把夢仙安置在小憩的床榻上,然後恭恭敬敬的離開,這一點也不像那個蠻橫的玄月所做的。
“醒了,就別閉著眼了。”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那不是疑問句,而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見自己的掩飾沒有成功,夢仙索性張開眼睛,站起身來,好奇的向後張望著,想一睹這個神秘男人的容顏。
可是,那墨綠色的輕紗屏風和大床周圍若隱若現的帳幔,卻徹底打消了她的念頭。
“怎麼?想看?”紗帳中,傳來男子除了沒有一絲波瀾以外的話語,讓夢仙著實一驚,他竟可以猜到自己的想法。
“不知兄台可否成全在下呢?”夢仙直截了當的開門見山。
“嗬嗬,想看到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代價?
“哦?是要付出代價還是兄台不願以真麵目與在下相視的借口啊!”夢仙一語點明男子的意圖。
“那你願不願意賭上一賭,探尋一下這代價,究竟是什麼呢?”
“不必了,在下的好奇心還是適可而止的。”夢仙說完,可以感覺到男子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況且,這不是兄台所期盼的嗎?我又怎麼好如此步步緊逼,不留人餘地呢。”
男子一怔,僵直的身子半天沒有反應,一會兒後,才慢慢有所回應:“看來少主還真是聰慧過人啊。”
“過獎。那兄台豈不是料事如神咯。”夢仙坐下,端起一杯未涼的茶,吹氣品嚐起來。
“哦?此話怎講?”兩人還是繼續著客套。
“兄台不是早就算好的我會言盡與此,不再多加追問嗎?!”夢仙回應著,但眼神卻一點也不集中的在房間裏尋找著,希望能看見自己所期盼看到的東西。
“是啊……既然知道,為何不繼續追問下去,還要遂了我的願。”男子深吸了一口氣,皺眉,暗暗埋怨著自己的失算。從剛才對話的情形看來,這澤月軒並不像眾人所描述的軟弱無能,嗬……是他失算了!懂得裝作軟弱保護自己的,才是真正的強者,才是真正的敵人。也許比起澤月軒來,澤月隱隻是一個小角色,而他——才真正讓人望而生畏,不可忽視!
“我懂得做事的分寸,有時,不可太過。”
仍是僵持了好一會兒,帳幔內沒有任何的響動,帳幔裏的人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兄台還在嗎?”夢仙試探的問著。
“恩……”又恢複了一貫淡然的回應。
“你的病……”夢仙略有回避的點到為止,既留有餘地,又不給人難堪。
“咳咳……”幔帳中先是傳出了一陣忍耐極久的咳嗽聲,“你知道了,還真不易呢!”
“恩。”夢仙驚訝於男子一貫的淡漠,沒有任何不悅的意思,心底的疑問更加的深了。
“算了,你出去吧。玄月自會帶你入住,別亂跑,不然,後果是你所料不到的。”男子的語氣有著深深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