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一個刀疤臉的男人向著蘇子晴猛撲過來,驚得一向精明的蘇大警官愣神倒地。“還不住手,襲警可是罪加一等。”蘇子晴奮力將男人推開製服,不對,有情況。短短的兩秒炸彈引爆,蘇子晴再也沒有機會思考了。
蘇子晴被強烈的晃動搖醒,頭腦一片空白,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幹一般,努力睜開眼睛卻被嚇了一跳。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身手敏捷地向後退,直至身體貼到牆角。心裏冒出一個聲音:你完蛋了。
快速的掃視四周,不是自己的房間,昏暗的屋子空空蕩蕩,髒兮兮的土地到處布滿灰塵,不遠處還有一些茅草,眼前陌生的環境還有眼前這個……自己明明在執行任務時和罪犯同歸於盡,就算不是粉身碎骨也不可能生還。難道……一記響雷在腦海裏炸開,炸得她險些暈過去。
難道,我穿越了?
沒工夫慶幸,她一臉惶恐的打量麵前的怪物,更確切的是一個長得像怪物的人。柴草般的頭發下是一張長滿膿包的臉,渾濁的眼睛帶著驚恐,凹陷下去的眼窩有些泛青,瘦骨如柴的手還舉在半空。蘇子晴頓時感覺胃裏在翻江倒海,一不留神吐了出來。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蘇子晴眼神中多了幾分銳利,一臉防備的看著麵前的“人”,語氣冰冷地問道。頭上的冷汗直流,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麵前的“怪物”收回手,想要上前扶她又有些猶豫。嘴唇抿成一線沉默不語,眼含著淚花站在旁邊看著她。倒是蘇子晴看得有些不忍,總覺得自己好像欺負人了。咳嗽一聲,強撐著身體靠在牆上。
突然頭部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感,她揮起拳頭砸在上麵,抱著頭在地上滾了幾圈,腦海裏閃過一幅幅陌生的畫麵,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混亂交織,不知過了多久,意識一點點模糊,虛弱的躺在地上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已經黃昏時分,緩緩的睜開一條縫,昏黃微弱的光刺得她眼睛發痛。手放在眼前遮擋光線,幹澀的喉嚨發出嘶啞微弱的聲音。“水。”
聽到聲音,一個人端著水走進來,跪在地上扶她坐起來,將破碗遞到她的嘴邊。蘇子晴急促的吞咽幾口才滿足,麵無表情地看著扶著她的人,除卻最初的驚恐還有一些歉意。
“怪物”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放下她向後挪開幾步,有些局促的低下頭,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蘇子晴默默歎了口氣,忍著心理上的不適拉起她的手,比劃著手語向她道歉。心裏真是慶幸為了查案學過一些手語。
“怪物”詫異地抬頭,猙獰的臉上有些動容,眼眶微微泛紅,手在身前比劃幾下。蘇子晴知道她已經原諒自己,發自內心的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忍著疼痛站起身,拖著疲憊的身體向外走,她需要一點時間調整情緒。
出了破屋,清涼的晚風吹過臉頰,留下了暖暖的觸感。蘇子晴伸展雙臂,活動一下腿腳,強迫自己接受現實。想到以後要過沒有手機電腦的生活,她就滿腹苦水。
天漸漸地黑下來,仰麵望向夜空,滿天的繁星格外耀眼,銀灰色的月光似水般清冷,籠罩在她的身上充滿一種神秘感。她卻開心不起來,爸爸媽媽知道自己殉職該有多傷心,幸好還有哥哥在,要不然真是太不孝了。
借著月光仔細檢查一番,勉強遮體的破爛衣裳,手臂上還有一些沒有散瘀的傷痕。她嘴角一抽真是想哭呀!別人穿越不是王妃就是公主,金手指一開,想怎麼囂張就怎麼囂張,怎麼自己穿過來就是乞丐呢。不對,是一個麵臨殺身之禍的乞丐。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苦惱。
身上散發的臭味連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捏著鼻子幹嘔。有重度潔癖的蘇大警官真想一頭撞死。心裏第一千次感歎命運就像摩天輪,上一刻還是豪門千金、警界之花,錦衣華服遊戲人間,下一刻卻衣不蔽體流浪街頭,為了生計發愁。
想象著自己端著破碗,跪著乞討的場景,蘇子晴絕望地閉上眼睛,雙手用力的搓著手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算了,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著”,還是湊活著過吧,沒準自己還能混個丐幫幫主當當,小說裏不是說女主都自帶光環嘛,好歹自己也是一個穿越者,玩丟了小命可就丟人了,她現在就差沐浴焚香祈禱自己是女主了。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先要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最要緊,心裏默默梳理所有的信息。不想不知道,一回憶嚇了她一跳,不禁為自己剛剛重生的小命擔憂了。這還要從身體本尊司徒雪顏的祖父司徒睿說起。
當年北恒國文炎帝招兵買馬揭竿而起,戎馬征戰十年才推翻前朝一統江山。司馬睿作為文炎帝的好友兼重臣,陪他征戰四方,多次救他於危難之間。司馬睿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文炎帝登基後功成身退,帶著妻兒過起了隱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