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東宮,北恒昊天看著手中的密折,眼神一冷。
他還真是沒有想到,南宮澈竟然可以逃出層層密網。如今月圓之日馬上就到,錯過這個機會,就不可能再找到合適的時機殺了他。
“小福子,暗一回信了嗎?”
“回殿下,暗一已經發現翼王的蹤跡,今晚就動手。”
北恒昊天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征服感,揮筆寫下一個鮮紅的殺字,嘴角掛著讓人畏懼的笑容。
小福子將剛剛從宮中傳來的密信遞給北恒昊天,北恒昊天的臉色頓時變得冷冽。
“小福子,隨本殿下進宮,看來後宮要變天了。”
小福子弓著腰,低著頭尾隨其後,一路在琢磨著太子殿下的話,心中猜想難道是皇後娘娘又惹殿下傷心了,還是那個不懂事的妃嬪在暗中做了手腳。
一路行至鳳禧宮,見不少太監宮女在竊竊私語,他挑挑眉,冷哼一聲走進去。
皇後一臉的愁容,愁眉苦臉的坐在榻上,看到北恒昊天前來,聲淚俱下。“昊兒,你父皇他……他竟然為了一個狐狸精要廢後呀。”
北恒昊天對她的眼淚不為所動,自從六歲時看到她為了爭寵,利用自己殺害宮中嬪妃起,他便知道宮中再無可信之人,就算是自己的母後也是自私的。
坐穩後位二十幾年,梨花帶雨的哭泣絲毫沒有破壞妝容,不得不佩服。
他鎮定的坐下,淡淡的問道:“母後,可是新進宮的虞美人?”
皇後一聽到這個名字,情緒激動起來,絞著手中的絲帕,高聲叫道:“對,就是那個賤人,蠱惑陛下動了廢後的念頭,你父皇竟然因為她遷怒於本宮。”
北恒昊天依舊麵色冷淡,認真聽著她的活。手指有節奏的輕敲桌麵,熟悉的人都知道,太子這是生氣的表現。
靜默了一會兒,北恒昊天才開口。“母後糊塗了,區區一個美人又有何懼。隻要母後沒有大過錯,父皇有何理由廢後。母後剛剛失態了。”
皇後一聽收斂了情緒,暗道自己真是老了,竟然讓一個小小的妃嬪氣暈了頭。
輕輕擦拭眼角的淚珠,端莊大方的一笑。“昊兒說得對,是母後糊塗了,險些著了她的道。”
北恒昊天點點頭,“母後明白就好,兒臣的婚事過段時間再提吧。”
皇後明白他的意思,目前皇上還在盛怒之中,太子與丞相府聯姻勢必會引起皇上的猜忌。昊兒還沒有完全掌控局勢,不能在緊要關頭壞他的好事。
“母後,兒臣告退。”
皇後點點頭,北恒昊天才走出鳳禧宮。
走到禦花園時,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在賞花。身著淺紅色的衣裙,頭戴金釵,眉眼含情,纖細白皙的柔荑,在深紅的蔻丹映襯下格外養眼。
北恒昊天停住腳步,小福子上前小聲說道:“回殿下,此人正是虞美人。”
他看著這個身影總覺得眼熟,自己見過這個女人?
虞美人也看到了他,款款走過來行禮。聲音甜美,柔聲細語的道:“臣妾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
虞美人站起身。近距離看到她的臉,北恒昊天皺皺眉。腦海裏一個個過濾,終於找到了一個與她相像的人。
正是南宮澈身邊的那個少年,這個女人不是鈺王的眼線嗎?難道南宮澈和鈺王勾結在一起?
“虞美人好興致。”北恒昊天不動聲色,淡淡的說道,
虞美人微微一笑,隨手摘下一朵鮮豔的牡丹,“太子殿下說笑了,臣妾隻是一時興起而已。”
“虞美人可知,萬花叢中,隻有牡丹才乃真國色。”
虞美人聞言一愣,她知道太子是在警告自己了。自己現在隻有陛下傍身,還不能和他硬碰硬。“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北恒昊天瞥她一眼,緩緩的走過禦花園。
回到東宮,他召來身邊的謀士張景崇。
張景崇也聽說了皇上盛寵虞美人之事,虞美人是由鈺王獻給皇上。鈺王對皇位虎視眈眈,經此一事勢必會對太子造成威脅。
太子殿下如果除去虞美人,必然留下口角。這件事還是由皇後娘娘處理最好。
“殿下,臣認為虞美人不足為據,皇後娘娘便可解決。如今的大患恐怕該是翼王的問題。臣知道太子急於除去心頭大患,但邊關近來告急,沒有翼王怕是會出大事。”
北恒昊天沉默不語。張景崇的話固然有道理,但南宮澈手握兵權,自己登基恐會受阻,不得不防。
“來不及了,暗一已經去暗殺南宮澈,今晚就是他的大限。”
張景崇知道太子心意已決不可挽回,也隻能歎息一聲。“不知殿下會推薦誰去邊關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