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經過從彭揚口中說出來就有些不太一樣了,最開始的時候和江河講的也並無區別,但自從關越出現那一段之後,彭揚卻是極盡汙蔑之能事,舌燦蓮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關越如何如何過分,竟手持一柄利器秘寶,破開了他的虎靈護氣鎧,並企圖當場殺人。
語氣的辛酸,直讓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配合著那誇張的肢體語言,竟將當時的場景百十倍地放大在眾人眼前。
“你放屁!”江河聽得大怒,忍不住怒罵一聲。
“事實就是如此!”彭揚欺負江河被打暈,根本沒看到當時的情況,一口咬定。
“事實你麻皮!你這個無事生非,造謠蒙騙的小人!說謊也不打草稿。”
“都閉嘴!”大長老重重地拍了下椅子,江河當著他麵罵人,大長老豈能不動怒?不過動怒歸動怒,小輩之間的事情,他卻不好出手教訓。
二長老冷哼一聲。
大長老道:“事情已經問完了,幾位如何看?”話雖然這樣問,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二長老江君豪,自然是要問他的意思。
江君豪道:“什麼怎麼看?這事不是明白著的麼?小輩之間的挑戰切磋,讓他們自己處理不就行了,何須驚動長老會?”
大長老微微一笑,一向唯大長老馬首是瞻的四長老吳輝道:“二師兄這話說的不對。此事最開始確實是小輩之間的切磋比試,但自從那個關越挑起事端之後,事情的本質就變了。”
“怎麼就變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是光明正大地挑戰彭揚,並沒有破壞宗門規矩,彭揚自身實力不濟,被人打敗,又怪得了誰?”江君豪惱怒自己的孫子被人欺辱,說話的語氣自然不會太客氣。
四長老開口道:“若他真的隻是挑戰切磋,打敗了彭揚,倒也無可厚非!但事實並不是如此,而是在戰鬥過程他拿出了一柄利器,用這柄利器破開了彭揚的虎靈護氣鎧。宗規有雲,弟子之間的切磋,不得動用武器!那關越顯然是破壞了這個規矩,自當受到懲罰!”
江君豪冷笑一聲:“老四,宗規不是這麼定的吧?掌門多年不出,難道有人膽大包天,擅自修改了宗規不成?”這話意有所指,大長老一派皆都不禁動容。
彭萬延道:“哦?那二師弟說說,宗規是怎樣的說法?”
江君豪冷笑道:“宗規上說,弟子之間的切磋,不得動用武器,也不得動用任何增強自身的丹藥,套裝!切磋雙方,隻能使用自身的武技和拳腳!大師兄,這一條,我沒說錯吧?”
大長老麵色冷峻,點頭道:“沒說錯!”
“那就對了!”江君豪冷笑不已,“彭揚與江河之間的切磋,為何他身穿一件防禦套裝?這是不是壞了宗門的規矩?又該當如何處置?”
他不說關越如何處置,先把彭揚也綁在一起,倒讓大長老神色一怔,不知該如何作答。
“若彭揚真的靠自己的真本事打贏了江河,也隻怪江河學藝不精,現在彭揚仗著套裝的防護羞辱我孫,大師兄你當我是泥巴捏的不成?”江君豪一聲怒喝,一巴掌將自己的椅子扶手拍成了碎片。
彭萬延不得不放低姿態道:“二師弟息怒息怒,彭揚那件防禦套裝,確實是我賜予他的。但我也隻是想讓他的安危多一點保障,哪曾想小孩子劣性太重,竟依仗套裝之威去跟人切磋。這事是彭揚的不對。”說完,衝著底下一聲怒喝:“彭揚,還不向你江師弟道歉認錯?”
彭揚倒也乖巧,聞言立馬對江河一抱拳道:“江師弟,這次是彭師兄的不對,師兄給你陪不是了,師弟大人大量,宰相肚裏好撐船,還望不要計較!”
“哼!”江河撇過頭不搭理。
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君豪又能怎樣?
大長老又道:“彭揚有錯,但那關越犯的錯更大。手持神兵利器,險些將彭揚殺害,若非執法堂弟子插手及時,彭揚此刻怕已經沒有性命了,此事影響惡劣,關越必得嚴懲,以儆效尤!”
四長老吳輝和五長老何斷浪連連點頭稱是。
二長老冷笑道:“怎地彭揚壞了宗規道個謙就了事,反倒是關越就得嚴懲了?莫非因為彭揚是大師兄您的孫子,就能享受些特權?若真如此,那我雲夢宗長老會在眾弟子麵前還有何威信可言?”
彭萬延正色道:“二師弟此言差矣。關越犯下的錯,與彭揚的錯,不可相提並論。彭揚隻是穿了件防禦套裝,隻是想防護自身,不曾要傷害他人,而關越拿的卻是殺人的利器,是要殺人,孰輕孰重,二師弟應該能分的清楚!”
江君豪道:“敢問大師兄,誰見到關越拿著殺人的利器了?若真有這把武器,為何執法堂沒有從他身上搜出來?老四,你手下的執法堂有這方麵的彙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