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腰帶是玉的,青玉,成色倒是不錯,花紋樣式頗有些繁複考究的味道,但終究是差一些,那花紋做的繁複,倒是失了本來的味道。至於那玉扣,是白玉的,花紋是百花齊放,看了便叫人失了興致。
汝親王本是抱著看看的心態,覺得晴言的品味或是才情都是極難得的,那琉琌想必是不會差的,誰知竟是這樣的品味才情。本在大婚之夜便看出琉琌此人並不是一個有品位的人,哪知琉琌喜歡的跟那些庸俗的大家閨秀並無二致,一味的強求花樣的複雜,價格的貴重,反而是沒有原來的味道。
看到這些東西,汝親王心下不快,吃完晚膳強忍著待了一會兒還是離開了。本來是想隨便走走,再回去竹園睡得,誰知道走著走就走到了晴言的留杏院。心裏暗自嘲笑自己竟是這樣的眷戀這點溫柔,這點難得的知己之情。卻看到晴言的留杏院竟是熄了燈,休息了的樣子。
沒有驚動任何人,走到了晴言的主屋卻看見有一點微微的燭光,翻窗進入,卻看見那個白日裏說不送東西的晴言,在燭光下仔仔細細的繡著正襟兒。晴言的手藝好,女紅巧是早些年間荊州盛傳的,如今,看見晴言在燈光下繡著紫竹的花紋,心裏的感受真真的難以言說。看著晴言細細的勾著圖樣,繡著那紫竹的樣式,既不隻講究繡技,也不流於平庸。真真是難得的煞費苦心。
晴言的性子汝親王近來也是摸得差不多了,典型的嘴硬心軟,婦人之仁。可要是碰上自尊,或者是她看中之人的事,晴言卻是決絕的不留半點餘地。
才說過不會送他東西的人,卻辛勞的繡著那衣襟。許是不想讓旁人知曉,一點了一盞小小的燈盞,燈火昏黃不定。或許是盯著看得久了,眼花了,那針便直直的刺進晴言的手指裏,接著微光汝親王看見血珠從那傷處湧了出來。
急忙過去抓住晴言的手指放進嘴裏,待到不再流血了才拿了出來。晴言見到汝親王一愣,接著脫口而出“承容不是……,怎麼會?”汝親王見晴言見到自己如此吃驚,便道“如何,晴言看到本王竟是不快,那本王還是回竹園一個人孤枕難眠吧。”說著就要起身離開。隻有一盞燈,壓根看不清汝親王的神色,晴言怕他是真的不快,頭腦還反應過來之前就拉住了汝親王的衣角。
汝親王見狀笑的隱秘,小小勾起了唇角,心裏的感受無法用言語形容。晴言本就是個極敏銳的人,自然也就感受到了汝親王的喜悅,便知曉那人沒有生氣,自然也就鬆開了手。
汝親王見狀問道“這衣服可是做給本王的?這圖案甚和本王的心意,就是不知何時能穿上這身衣服。”“如果快些的話是趕得上常青宴的,晴言的繡技雖不如母親出色,倒也是勉強可看的。”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麼說不就是明擺著承認這衣服是做給汝親王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