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盛大的訂婚宴。
一場門當戶對的訂婚宴,是應家堡的應大小姐和周莊的周大公子的訂婚宴。雖然一對小兒女還未成年,兩家世交,相互聯姻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很有必要把它辦得隆重點。好事,高興嘛。
……高興嗎?
應該吧,因為應大小姐對周大公子一見鍾情了,難得的是,應雁對周誌清也一見鍾情了。
在應大小姐很小的時候,比現在未成年還未成年的時候,就對周誌清情有獨鍾了。女孩子容易動情,一見鍾情後,便一病相思,弱弱的身體不知是缺乏鍛煉還是相思鬧的?一直拖到兩家決定要聯姻,在臨近訂婚前幾天,更是奈不住心中的一陣狂喜,喜極就自然而泣,樂極生悲的事也自然地發生了。
於是,應雁就穿越到了應大小姐的身上。
‘你來了奴的病兒去,你去了奴的病兒來。你來了憂愁撒在雲霄外,你去了相思病依然在。講個明白,或去或來,來了去,去了不來,倒把人想壞。’應大小姐想情郎想壞了身體,想出了毛病,去了。應雁就這麼的來了。
應雁如何會附身於應大小姐,這不是重點,這個過程也不必細說,這年頭誰還要聽稀奇古怪的穿越法,反正結果就是如此。
周誌清周大公子,人如其名,長得清秀俊雅。一個少年郎,雖顯稚嫩了點,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應雁的吸引。
應雁被周誌清吸引,對周誌清鍾情,那是因為周誌清的那對眸子。應雁自己也說不清,為何周誌清看在她臉上的眸子,會落進了她的心裏。
周誌清和‘他’很像嗎?……不覺得。應雁自己也弄不清周誌清看她的眼神怎麼的就落進了她的心裏。她喜歡了,鍾情了,僅此而已。真的。僅此而已。
愛情純粹是偶然事件。或許應雁對周誌清隻是喜歡,或許她對他的愛,不是偶然。或許……
假設無意義,從童話到神話,說的都是愛情。
兩小無猜的兩個人,自從訂婚後,周誌清看應雁也不是當妹妹這般看,而是當戀人看了。
而應雁自然是把周誌清當喜歡的人看的。
一對小兒女就這樣兩情相悅,懵懵懂懂,似是而非,甜蜜地走過了青澀的歲月。應雁也漸漸地融入了這個社會,她也很有千金大小姐的範兒。
應雁性格安靜,琴棋書畫學得有模有樣,直逼才女行列。特別是刺繡,堪稱一絕。她的繡品都是有感情的,比如周誌清身上戴的荷包香囊,比如一針一線皆情絲的同心結,比如現在正繡著的親嘴魚。
應雁送周誌清香包是有講究的。試想……,動物在其領地留下的尿味和在同伴身上留下的氣味……
一個女人把自己的獨特香味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是向其他女人暗示此人已經有所歸屬了。應雁不管古代女子送情郎荷包的真正用意是什麼,反正她送的就是這個意思,跟戴訂婚戒指一樣,既然訂婚了,她希望周誌清時常戴在身上的是她送的香囊荷包。
未婚妻嫻靜、出色,周誌清自然是歡喜的。他的一顆心也時常記掛著應雁,每年去應家堡看望應雁的次數也增加了。
哥有情,妹有意,兩對年輕的耳朵都在悄悄收集對方的消息。周誌清的精明能幹,不輸於周老爺子的行事作風,也悉數落到應雁有心的耳朵裏。
盡管郎情妾意,但,他們的見麵次數是屈指可數的。一個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一個是要打理周莊的大少爺,他們的見麵基本上是在節假日,準女婿拜訪準丈人、丈母娘的時候,一對準未婚夫妻才手拉手的耳鬢廝磨一會,問長問短竊竊私語一會,溫柔甜蜜的多看兩眼。
‘天上風吹雲破,月照我們兩個。問你去年時,為甚閉門深躲?誰躲?誰躲?那是去年的我。’這是他們年輕愛情的寫照。當他們對情還很羞澀的時候,他們的愛也是羞澀的。但他們的感情猶如明月,是明朗的,潔淨的。應雁內向含羞,周誌清朗潤清透,兩個人倒也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