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經常生病我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新生兒肺炎的後遺症。 在我那個年代的這個病的大多都去了。我活了,生我的時候家屬院房子不知道為什麼要改造。所以我生在小姨那,那時候你坐月子不能動小姨抱著我。四處找醫生。把我身上,頭上 ,四肢,到處插管子。
我救活了,所以你總告訴我。我的命是小姨救的,讓我感激她,點點頭。我開始發燒,感冒。每年都跑不掉,你年年帶著我上醫院。
青黴素基本上都不用做皮實,直接上針。我知道哪個阿姨推的最輕,所以幾歲的時候我都會說阿姨可漂亮了。打的輕一點,8歲我的臉腫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病我這個病還會傳染。
你騎自行車帶我跑到超級遠的一地方給我臉上貼了個膠布。臉好了。之後牽扯著把膠布撕下來,你慢慢的撕,疼啊。我開始哭,你開始哄我。那個時候流行雞蛋妹,一種飲料。你說給我喝桶雞蛋。我喝你撕,我說行。之後撕拉一聲,你一把把膠布撕下來。雞蛋妹掉地上了。我意識到上當了,開始狂嚎。之後的每一年。當冬天我說渴的時候,你就會摸我的頭。因為那時候我一定發燒了。之後你開始哄著我吃藥。每次吃藥我都會吐,因為惡心。之後你開始哄我。說做雞蛋糕給我吃,於是為了你那碗雞蛋糕好多次要吐出來的藥。我又生生的給咽回去了。你自己照顧我,總有照顧不過來的時候。有次你講我的小時候,你把飯做好,放到桌子上,我餓了,去扒飯,飯倒了。順桌流到我臉上和脖子上。我開始哭。
第二次,你做的麵條。我餓了,你走過來。我扒了碗剛盛出來的麵條。扣我臉上了,長大之後我總覺得我身上沒一個疤痕長的這個樣子已經不易。
大一點,我開始意識到我們家和別人家不一樣。窮。可怕的窮。你開始忙碌生計,生活的重點也成了錢。我很少見你。中午見不到。晚上很晚下班。你一天給我2塊錢的夥食費用,同學們都有零嘴。我也想吃。就把生活費換成了零嘴。所以現在我置疑自己的身高。
有天你告訴我你要把房子賣了開店房子沒賣。錢是大姨出。你開始在那撲騰。
一年後,你問我想要電腦不要我說想要。那時候電腦多奢侈,你第二天把電腦給我弄回來了,我說你哪弄的錢你說你一年的紅包沒要。
幾年後,店是我們的了。幾年後,我有了第2個電腦。第三個筆記本。
幾年後,我們把80平方的房子換成160的。幾年後,我們有了閑錢可以炒股但是我還是不舍得。我想有天我們遇到任何災難。在醫院裏。一天幾千的花銷。我們可以用自己的錢砸進去。不用問別人張口。我想有天。你老了。爬不動7樓了。我們買個一樓的房子。有個小院子。種點喜歡吃的水果。吃惡心為止。
過年,我們上街。一年我們隻逛一次街你吵著要走。我不讓因為一年一次。死活不讓走。你像個男人一樣被我拽的死死的你忍無可忍。說趕緊嫁了咱也不挑家了你這個個性能嫁都不錯了。
今年生日,你又奔了我一頓。當你奔我的時候我開始哭我終於知道。不是因為疼是因為傷心你打我不會疼會傷心。
其實,如果我可以包容你的更年期你是否可以不那麼暴躁。這樣多好。
當人在一起時間長了,已經不單純是愛是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