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李牧璿的笑聲,顏豔豔的臉色更是難堪。她狠狠地瞪了小何一眼,讓他一個大老爺們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轉過頭來,小何滿臉菜色的說道:“楊老師,咱們之前是簽過合同的,不能半途而廢呀!”
楊濤顯然毫不關心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反過來問了他一句:“合同是誰簽的?”
“是……是我。”小何艱難的吞咽著口水,萬分不解的問道:“可是楊老師,咱們所裏不都是這個規矩嗎?我們這些沒有證的律師接了案子之後,是由你們這些大律師帶著我們一起打出來的官司,之後的收益也是您這邊拿大頭,您為什麼突然間又反悔了?這恐怕不合適吧?!”
“不合適?”楊濤眉頭一挑,小何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似乎是極為後悔說出這番話的。
他一個實習律師,哪兒敢這麼跟楊濤說話?要不是因為對方是顏副市長的女兒,他也不能腦子一熱說出這種話來給自己添麻煩,在他們所裏楊濤的話一向就是聖旨,哪兒有他說“不”的份兒?
小何磕磕巴巴的連忙解釋了一句,生怕楊濤覺得自己功利心太重了:“楊……楊老師,這個是副市長的千金,咱們不好臨陣說不代理就不代理了,這不合適。”
楊濤看著他,連接腔的意思都沒有,顯然是鐵了心的不管這攤子事兒了。顏副市長的千金?就是市長本人,他也沒覺得有多了不起,更何況一個副市長的家裏人。
小何話剛剛說完,王釗媽就特別不耐煩的說道的:“行了行了,我算聽明白了,得加錢是吧?”
楊濤看著這個一身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那笑容裏帶著幾分輕蔑,看得讓王釗媽特別難受,一下子就惱了:“你笑什麼笑?我說錯了?你們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不是為了加錢是為了什麼?行,今天你要把我這個官司給我漂漂亮亮的打完,我給你加雙倍的價錢!”
他看著王釗媽,臉上諷刺的笑容更濃:“您覺得,隻要拒絕代理的律師,都是因為嫌棄錢不夠麼?”
王釗媽臉上難掩傲慢的神色:“難道不是?一句話,這個官司你要不要代理?”
“不代。”楊濤說的斬釘截鐵:“我說過這不是錢的事。”
王釗媽麵露嘲諷,說道:“行,我還真是沒見過有錢不賺的人,你不代理就不代理,我們不缺律師!等著,今天我就去律所投訴你,這事兒要是不做雙倍賠償,咱們沒完!我要讓全常青市的人都知道,什麼狗屁的大律師,不過就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顏豔豔一聽王釗媽媽要和這個大律師嗆起來,連忙打了個圓場說道:“伯母,您別著急,楊大律師肯定是覺得這樣的小案子不用他親自出馬,咱們這個案子是讓人家看不上的。你也別那麼生氣,好好和人家律師說話,反正大律師來都來了,打這種小案子用不了幾分鍾。”
王釗媽官太太做的久了,平日裏王釗哄著,周緣哄著,現在連副市長千金都順著她,她最近可謂是飄的不行。聽到顏豔豔的這句話,她不僅沒有什麼息事寧人的想法,反而覺得楊濤應該給自己一個台階下才算得上有眼色:“以前不願意代理,不代表永遠不能代理,對吧楊律師?咱們現在順順當當的進去開庭,把我兒子的房子拿回來,別的事兒我既往不咎了。”
楊濤好整以暇的看著王釗媽媽,忍不住想笑。
是不是在她老人家那裏,如果“他兒子那套房子”弄不到手,他還成了千古罪人了?
再說了,那麼一群人虎視眈眈的圍著周緣他們三個,本來就讓他心裏格外的不痛快了。他追著捧著的女人被那麼一群趾高氣昂的人逼著,他心裏舒坦才有鬼了。既往不咎?他可不打算既往不咎。
楊濤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小何眼尖,看到他的這個神色立刻開始窪窪冒汗。楊老師這是明顯生氣了啊!可一邊是楊律師,一邊是副市長的千金,誰他都得罪不了。
小何尷尬的打個圓場:“打官司麼,自然有輸有贏,您別太計較了。”
“別計較?和這樣的女人打交道,不計較怎麼行啊?”王釗媽翻了個白眼:“行了,這有你什麼事兒啊?你是哪根蔥?”
小何好心好意為她化解尷尬,到頭來卻被她問自己是哪根蔥,就算是小何多惹不起對方,心裏也是一陣犯惡心。
李牧璿聽他們這群人說了那麼半天,打了個大大的哈切問道:“喂,你們到底還開不開庭了?人家不願意代理你們非拉著人家出庭,有意思嗎?要不我給你們一點時間,讓你們換個律師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