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緣媽媽這個時候繼續說道:“王釗,你呢?你要怎麼說?”
王釗看了看懷裏一臉委屈的顏豔豔,又看了一眼周媽媽,這才借著麥克風的音量說道:“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一直很尊重您,知道您心疼周緣,所以才會全家出動,跑到這裏來挽回。但是對不起阿姨,周緣的脾氣太壞了,我和她在一起慢慢的覺得無法和她溝通,我們兩個人的價值觀不一樣,可以一起聊的話題也越來越少,這樣的兩個人還是分開比較好,我是這麼認為的。”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王釗,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想不到這一次見麵,你讓我那麼失望。”周媽媽看著王釗,像是始終不敢相信那個曾經在自己家裏笑容真誠的男孩子,會變成如今這幅冷漠的樣子。空口白牙,張嘴就是顛倒黑白的一番說辭,可偏偏這番說辭還說的如此順暢,如此的理直氣壯。
王釗並不回答,反而說道:“請你和周緣還有你的那些親戚離開這裏,我不想讓你們打擾到我未婚妻的安寧,請您配合。”
說著話,幾個穿著媳婦保鏢模樣的男人就走上前來,將周緣母女兩個人圍住了。
周緣迅速將媽媽護在自己的身後,死死地瞪著王釗道:“王釗,你敢!”
王釗臉色陰沉,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意思已經完全寫在臉上了。
是的,他敢!
現在他是副市長千金的未婚夫,是機關單位的幹部,周緣一個平頭老百姓,周媽媽一個普通的教師,請這麼兩個不受歡迎的人滾蛋,他有什麼不敢的?
眼見著那些男人的手已經快要挨到自己媽媽的衣角了,周緣心裏的火“騰”的一下就冒了上來,將身邊的那些人推開,周緣看著那兩個王八蛋罵道:“王釗,顏豔豔,你們兩個人非要做撕破臉的事兒我不攔著,你們兩個人的臉麵比我值錢多了!要我把你們兩個人幹的醜事兒都說出來嗎?我他媽以前真的是眼瞎,找了你這樣的男人!你跟我分手以後我別提多高興了,垃圾就該跟垃圾放在一堆兒,好人就是不能和畜生混在一塊,你敢碰我媽一根手指頭,我絕對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顏豔豔那張嬌弱委屈的臉露出了一絲裂縫,周緣敏銳的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間的驚慌。顯然她又為了好好的虐自己,忘記了顏副市長的臉麵這回事兒。
在這裏狠狠地羞辱她,難堪的真的隻有她周緣麼?
眼見著那麼高端聚會就要被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設計師給弄砸了,好不容易打敗那麼多的同行搶到了這一單的司儀眼睛滴溜溜一轉,心裏也有了盤算。他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場訂婚典禮出岔子,尤其是在自己的麵前。
那司儀見事態似乎越來越緊張了,便大聲的喊道:“保安!保安呢?!有人在訂婚宴上搗亂,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把人給我弄走!把不相幹的人都請出去,訂婚典禮照常進行!”
不止剛剛的那些穿著黑西服的男人,這會兒,婚慶公司的工作人員還有別墅區保安隊都朝著她們母女兩個人走了過來。
一群男人,圍著兩個女人。
他們的臉上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像是不把周緣他們弄出去,今天他們就會丟了飯碗一樣。
周緣渾身戒備,繃緊了身子隨時準備和那幾個男人廝打在一起,絕對不讓他們碰自己媽媽一根手指頭!
形象和臉麵值幾個錢?她就是在這裏把臉都丟盡了,像個潑婦似的在這裏和男人們大打出手,出了這棟別墅,依舊沒人知道她周緣姓甚名誰!
可就在那些男人將周緣母女圍在一起,動手想要將人生拉硬拽出去的時候,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緊緊地捏住了那隻已經落在周緣身上的胳膊。那看似孔武有力的漢子突然頭冒冷汗,麵容扭曲起來。緊接著,一個清冷的聲音不悅的問道:“你們這是想做什麼?張隊長,這裏不是市政府辦公大樓,也不是你的職責範圍,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適?”
姓張的男人是市政府那邊管安保的一個隊長,一直跟著顏豔豔她爸爸身邊做事,這會兒見了那個捏住自己手腕的男人是誰,他原本幾乎要破口大罵的話立刻停在了嘴邊上:“楊……楊律師……?!”
楊濤甩開了他的手腕,將周緣和周媽媽兩個人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他低下頭,柔柔的對周緣說了一句:“周緣,別怕,沒事的。”然後,他抬起頭的那一瞬間,臉上所有的溫柔頃刻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嚴肅和冷然:“你們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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