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肆站在茶水間門口看了她一會兒，周緣還是沒發現到有人已經進了屋子。她看著周緣那副認真仔細的樣子，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周緣，臨時抱佛呢？哎？畫設計圖呢？你有客戶嗎？沒有亂畫，是不是有點太浪費時間了？”
周緣抬眼看了林肆肆一眼，略微皺皺眉頭。
這尋釁找茬都找上門了，她也太閑了點吧？
周緣沒理她，反正杯子裏的咖啡也已經喝光了，該回去繼續看那些材料了。
動手收拾著手邊的設計圖和高新技術產業園區大佬資料，周緣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子想要擋住林肆肆的視線。畢竟眼前的這一位的風評不太好，資料被她看了去，難免不會有危險。說不定見了嚴總之後，林肆肆會把這些東西當做她查到的那樣直接說成是自己查到的，那時候不但是她自己會吃虧，連張揚也會很被動。
林肆肆看見周緣的小動作，頗為嘲諷的笑笑，撥弄了一下披肩的長發，得意洋洋的說道：“周緣，你那麼緊張幹什麼？你們組的客戶資料我還真不稀罕看，為什麼呢？太窮啊！知道剛才我送走的客戶簽了多大的單子麼？”
她以為自己看的是客戶資料？
嗯，這個“以為”真的挺好的。
周緣不理她，可卻也不妨礙林肆肆自說自話的熱情：“我簽到了比你們組金牌設計師張揚還高的訂單！怎麼樣，你們組的部長也不過這樣了，我看也就這點本事了。”
周緣抬起頭，平靜的看著她：“那又怎麼樣？”
“聽說有些人為了錢，連自己的前任和情敵都不放過，竟然厚著臉皮給人家設計新房子去了。哎，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肯為了業務都可以把自己的‘仇人’變成客人。”林肆肆看著周緣，滿臉幸災樂禍的說道。
周緣冷著一張臉，合上素描本子站起來質問她：“林肆肆，你到底想幹嘛？你自己在公司裏偷情亂搞被人發現了就跑來說是我告密，接二連三的給我惹麻煩，你覺得自己有意思嗎？你那些幼稚的行徑我都可以不計較，可你現在跑到這裏來落井下石算什麼？真的要我把你當成敵人對手你才滿意嗎？”
林肆肆上下打量她一邊，嘲笑道：“敵人？對手？你？周緣，你配嗎？”
周緣淡然的看著她笑容張狂的臉，可卻並沒覺得自己的話多麼好笑。她隻是覺得這個世道真的很奇怪，踏實努力隻會把自己埋死在人群中，永遠沒有出頭的日子。相反那些走偏門歪路子的人卻生活恣意，事業風生水起。而後者，永遠看不起前者。這絕對是周緣長這麼大以來，最難以接受的事情之一。
林肆肆也許是笑夠了，也許是覺得童佳期沒有按照她想象的樣子露出半點憤憤不平的模樣令她失望了。她斂去所有笑容，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層灰。
“周緣，你特別看不起我對不對？你覺得我是個就會用自己的外貌有時來達到自己目的的人是不是？對，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可那又怎麼樣？我會過的比任何人都要好，這是我應得的！我比你們每一個人都努力，我想盡了一切辦法讓自己過得更好，這有什麼不對？”林肆肆看著周緣，眼睛裏有掩飾不住的寒霜。她那雙狹長的鳳眼裏流露出的情緒那麼多，多到一時半刻都讓人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該討厭她，還是該可憐她。
看著這樣的林肆肆，周緣沉默了。
似乎是看到了周緣眼睛裏的平靜，還有那一絲絲的憐憫，林肆肆更是有些惱羞成怒，紛紛不平的說道：“你看什麼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麼！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態的德行，別讓我覺得惡心！”她指著周緣手裏的素描本，嗬嗬冷笑道：“圖紙畫得再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沒有客戶資源？我告訴你周緣，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情場和職場你都是輸家！”
“情場？你指的是那個不配讓我喜歡的男人？還是你追不上的楊濤？”周緣抬起頭，語氣相當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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