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起來十分精明強幹的大堂經理從門外走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些失魂落魄了。
這個時候,田二少朝著自己那兩個被魏狸修理得很慘的小弟使了個眼色,他們見到有人給自己撐腰,一時間覺得自己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頓時心情飛揚,一邊吆喝著一邊搬來凳子踩上去要撕田園居門口掛著的山水畫,另一個則是爬上去摘人家的招牌去了。
原本魏狸握著拳頭強壓著自己的脾氣沒有衝動,可是這會兒他根本就忍不住了,一抬腳狠狠地踹飛了他們踩著的凳子,一時間那兩個上去摘招牌的人摔得老遠,哎呦哎呦著爬不起來了。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是摔的有多嚴重,可是他們就是叫出了殺豬一般的聲響,
站在田二少身邊的那個胖子鐵青著臉,指著魏狸罵道:“反了反了,這是要妨礙執法是吧?你們都給我上去,我今天非得把他們家的招牌給摘了不可!”
楊濤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樣子,可就見他輕輕地握住了那個胖子的手指微微一笑,那胖子變了臉色,“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隊長!”
“隊長!!”
那些跟著胖子來的人一窩蜂的衝了上去,將楊濤圍了起來。
周緣的心幾乎在那一刻提到了嗓子眼裏,心跳驀然的跳快了幾分。
眼見著那些人有的已經開始摔碎了酒瓶子朝著楊濤走了過去,周緣臉色大變,像一陣風般衝了過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那一圈人牆上擠開了一個口子衝到了楊濤的麵前大喊一聲:“我已經報警了,有什麼事等警察來了再說!你們這樣是違法的!田園居是有監控錄像的,你們這些人的行為已經全被錄下來了,待會兒等警察來了看你們要怎麼解釋!
楊濤低著頭,無比詫異的看著這個護在自己身前的小女人。她幼小的身軀在這些男人的包圍裏就像是一個孤獨無助的小綿羊一樣,可是在她的眼睛裏,他卻沒有看見半點畏懼。
哪怕明知道這裏是危險的,她還是站在了這裏,與他在一起。
楊濤的心裏驀然一軟,但隨後就變成了無比堅硬的寒鐵。
他看向了周圍的那一群人,眼中的那些柔和慢慢起了變化,似是慢慢褪去劍鞘的寶劍露出了鋒芒。
可是那些耀武揚威的人們卻統統沒有發覺,依舊無知無覺的與他們對峙著。
田二少看到周緣,笑眯眯的說道:“呦嗬,又是一個熟麵孔啊?怎麼,你以為報警就能嚇到我了?警察來了又怎麼樣,我們這裏實在正常執法,他們能把我怎麼樣呢?”
周緣耗不怯懦的說道:“正常執法?好到時候咱們用監控視頻說話。”
“監控?等我砸了你們這個破飯館,你以為你們的那個什麼監控還能用嗎?”田二少笑意更濃,眼睛肆無忌憚的打量周緣,笑得別提多曖昧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你這麼有膽色的女人了,真有意思。”
魏狸聽到田二少對自己五嫂出言調戲,頓時沉不住氣了:“再用你那雙惡心的眼睛盯著我五嫂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你信不信?!”他的眼睛在自己的下屬身上一掃,不滿的大呼一聲:“我養你們一群廢物是白吃幹飯的?今天我五哥五嫂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把你們都開了!”
那些愣在原地的保安和男服務生紛紛回過神兒來,略一沉吟就走了過來。
所有人裏裏外外的圍成了兩個圈,那些原本圍著周緣和楊濤兩個人的小嘍囉也有一陣的緊張。大家互相盯著對方,生怕對方猝不及防的發難自己會因為反應太慢而吃虧。
場麵看起來一觸即發,不少年輕的小夥子已經繃緊了肌肉,準備動手。
田二少用陰測測的眼神看著楊濤和周緣,嗬嗬冷笑一聲:“哦,五哥五嫂啊……好好地一個女人,非要跟著一個小白臉屁股後麵轉,那可就別怪我不懂憐香惜玉了。”說著話,他伸出手朝著周緣抓了過去,看起來那一下下手很重,那麼個大老粗一下子抓過去,肯定會讓周緣的胳膊上弄出印子來。
魏狸恣目欲裂,看著他動手的那一瞬間就撲了過去:“小王八蛋,你敢!”
可是他們的動作再快也沒能快過楊濤的反應。
他抬起手,一下就擒住了田二少的胳膊。隻聽“哢嚓”一下,田二少的手以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彎曲著耷拉下來,而他本人已經跪倒在地上,疼的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楊濤緩緩的抬起頭,用微涼的眼神看著身邊的人,語氣像是在誦讀著散文詩篇一般的舒緩:“刑法,第二十條——為了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製止不法侵害的行為,對不法侵害人造成損害的,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你們可以選擇動手,我也可以選擇自衛。那麼,下一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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