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都開始在想,如果沒有顏豔豔,也許他們兩個人可能也不會長久的。因為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永遠不可能留下一個心心念念隨時會走的人。
也許在他們兩個人的結局在她第一次到王釗家裏遇到冷遇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隻不過那個時候她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後的那幾年,她不願意將事情的發展趨勢朝著這個方向想,她覺得王釗一定不會騙了自己的,因為他們彼此相愛。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周緣不得不承認,其實她真的什麼都懂,可她就是不願意懂。
楊濤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睛深邃的嚇人,他看著周緣,聲音好似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周緣,你在想著誰?”
她沒有回答,眼神茫然的看著楊濤。
她又想到了王釗,可心裏有怨,有歎,有傷,但是唯獨沒有恨。
曾經那麼深愛過得一個人,她做不到完全的恨著對方,將滿腔的愛意變成濃濃的恨,恨不得將對方撥皮拆骨,恨不得剁碎了他喂狗。
真的愛過,就恨不起來,隻能強迫自己用橡皮擦將這個人在自己的腦海裏抹去,就當曾經的那一切都是一場歡喜一場夢,夢醒了,就到了該忘記的時候。
弗洛伊德說,夢境裏麵的一切實際上都是人們潛意識的折射,任何的物體和人實際上都是你自己。
所以,她夢境中的王釗和夢境中的愛,也不過是自己的一種幻象。她曾經以為的被愛,也不過是自己“以為”罷了,她愛上的,是她幻想出來的那個愛著她的男人。
她那雙眼睛裏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焦點根本也不在楊濤的身上。
他看著她的眼睛,突然俯下了身子,吻住了她的唇。
周緣瞪大了眼睛,腦海中的那一片混沌頓時消散殆盡,剩下的隻有楊濤,那個以絕對占有姿態侵入她生活中的楊濤。
她下意識的微微抗拒,可是得到的隻有他更霸道的回應。楊濤的另一隻手扶著她的後腦,將她的唇一遍遍的品嚐,那股明顯的占有欲被他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完全不似以往溫和的蠻橫的力氣幾乎讓周緣覺得疼痛。
他……在害怕自己離去?
為什麼呢?
他喜歡自己?所以才會那麼堅定不移的一次次的說出娶她的話?所以才會願意愛屋及烏的去照顧自己的家人?所以才會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要保護自己的感受和名譽?所以才會成為她擋風遮雨的傘?
那麼這樣的人,她憑什麼去傷害?又怎麼能去辜負?
如果辜負,那她和王釗又有什麼區別?
她睜開眼睛,看著楊濤緊閉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像一汪深泉,總是讓人有探究的欲望。可又那麼深邃,像是隨時可能將你拖進去,卷入深不可測的水底。
可那一雙眼睛又會讓你覺得,也許那池底與另一處洞天相連接,隻要你能走進他的心裏,你就能找到一處別樣的桃花源。而那裏,也隻為你一個人開放。
楊濤放開了周緣豔紅的唇,又一次眸光深邃的問道:“周緣,你在想著誰?”
周緣的雙手無力的撐在他的胸前,大口的呼吸著久違的空氣,那雙晶亮的眼睛裏似乎有某種色彩挑動著楊濤的神經。他的手插在周緣柔軟的發絲之間輕撫,嘴唇再一次的掠奪了周緣所有的呼吸。
他的存在,如此的令人無法招架。
周緣幾乎不能呼吸,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依舊眼神灼熱而極富危險性的盯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剛剛的那些思考也變成了一團漿糊,什麼也不是了。
見他依舊那樣盯著自己,周緣臉上一紅,幾乎是求饒一般,很沒骨氣的說:“我……我在想你……”
楊濤舔了舔嘴角,笑的時候露出一顆虎牙來,那雙微眯的眼睛像極了狡猾的狐狸:“哦?想我什麼?”
周緣被他極富挑逗性的動作惹得更是燥熱難安,臉上紅的幾乎能滴下血來:“就……就是胡思亂想啊……”
楊濤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眯著眼睛笑道:“我允許你胡思亂想。”
周緣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這次是連耳垂也一塊紅了個徹徹底底:“你你你……你這個人……”
“嗯?我這個人怎麼了?”楊濤壓低了聲音,那聲音中更添了意思性.感。
周緣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幾分,她看著楊濤,問道:“咱們……咱們最近真的要訂婚嗎?我覺得咱們平頭老百姓,家裏沒有這個講究。”
“趕在媽媽走之前訂了吧,讓她安心。”楊濤似乎不太滿意她的問題,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周緣被自己蹂躪到微微紅腫的唇瓣,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周緣,我要的不隻是訂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