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緣的腦子裏也確實是在想別的事兒,壓根沒有注意到剛剛金總和自己說了什麼話,又是個什麼意思。
王釗和顏豔豔會出現在這裏,實在是她沒有想到的。可她更沒想到的是王釗第一次背叛自己的地方,恰好就是她和楊濤兩個人第一次出來遊玩的地方。剛剛她和楊濤兩個人,差點就在那張也許王釗和顏豔豔兩個人翻雲覆雨過的床上情不自禁的發生了什麼,周緣覺得很諷刺。
不會在乎一個背叛過自己的男人,並不代表自己也不在乎那些被人背叛的經曆。當一切都是那麼赤裸裸的擺在她的麵前,提醒著自己曾經的愚蠢和可憐,料想誰都不會覺得心裏有多麼舒服吧?
金總的車子很快的就在一棟別墅停下,周緣的思緒被人打斷,楊濤早就已經停下了車子,繞到了她這一側幫她打開了門,朝她伸出了手。
麵前的那一隻手修長白皙,可卻並不完全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嫩手。
這隻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稍稍有一些無傷大雅的薄繭,但卻能讓人輕易的看出這隻手的力量。與王釗的那一雙看起來比女孩子還要柔軟的大手比起來,好似一天一地,如此的不同。每一次她將自己的手交給楊濤的時候,都會感受到那些微微有些硬度的薄繭在自己的手掌心裏輕輕地劃過,可是她卻會為此感覺到了安心。
也許,是因為這隻手與王釗的那麼不同。又或許是因為這一雙手給自己帶來的幫助和驚喜實在是太多了,因而麵對這樣的一雙手,她隻有被人保護的安全感,而完全沒有任何的負擔。
周緣下了車,楊濤仍舊拉著她的手沒有鬆開。
金總的眼睛在他們交握的手掌上快速的掃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們這裏的人安排不周,讓周小姐受委屈了。這棟別墅是我給我和自己愛人住的,裏麵的裝修雖然不是那麼奢華,不過都是用了心思的,我想二位住在這裏應該會覺得舒服,不會因為我們小小的失誤而感到怠慢。”
“哪兒有什麼怠慢可言?金總實在是太客氣了。”楊濤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滿意的說道:“沒想到到了最後還得讓金總割愛。”
“哪裏的話?如果周小姐也能喜歡這裏,證明我在這棟別墅裏畫的心思就沒有白費。”金總搓了搓自己的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二位早點休息吧,我還要盡快趕回市裏。”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睡袍的樣子,無奈的嗤笑道:“而且我總是用這幅模樣在外麵晃蕩,總歸是不合適的。”
周緣看到了他那雙已經因為走路而弄壞的一次性拖鞋上麵的破洞裏露出的一截腳趾,忍不住低下了頭,抿著嘴笑了。
金總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將腳丫子在鞋裏麵撤後了一點:“楊律師,如果你還有什麼需求就和我這邊的人說,我已經吩咐好他們讓他們一定將您的事兒放在頭一位去辦。”
楊濤攬著周緣的肩膀,說道:“沒那麼誇張,我是和未婚妻出來散心的,一切從簡,高興就行。”
金總聽到了楊濤說的那句“未婚妻”,頓時了然了:“對對對,楊律師說的對,高興最重要。二位,我先走了。”
“好,有機會再和金總一塊吃飯。”
“一定一定,二位留步。”
金總笑著鑽回了車裏,回過頭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心裏麵直嘀咕。
顏副市長千金的未婚夫是楊濤未婚妻的前男友,但是顏副市長的千金偏偏和楊濤的未婚妻像是結了死仇一樣的劍拔弩張……
哎呀媽媽呀,上層圈子的關係真是太亂了。
金總朝著車窗外麵的楊濤和周緣兩個人揮手拜拜,像是有無數的歉意想向楊濤表達,可左手卻一個勁兒的拍著司機的車座,示意他趕緊開車離開。
楊濤何嚐沒有看到過他的小動作,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裏是個什麼樣兒的想法?
無非就是不想趟這個渾水,就算是不待見顏豔豔,也不能真的把她得罪的太狠。
金總這一去,怕是會先去顏豔豔那邊收拾殘局。
不過那些事兒他可就管不著了。
這個時候,金總留下的那個美女下屬走過來畢恭畢敬的說道:“楊律師,我們金總讓我把這邊的鑰匙給您。”
“嗯,好,謝謝。”楊濤拿過了對方遞過來的重重的信封,笑著道謝。
那人極有顏色,把自己該幹的事兒幹完了,她就馬上告退了:“楊律師如果有什麼其他需要就打內線電話給我們,我們的人會在五分鍾之內過來給您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