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濤說的這番話和周緣剛剛心裏的想的東西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差不多是說到一塊想到一塊去了。
袁夢亞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隻聽自己女兒說道:“媽,楊濤說得對,你就是太念舊情了。你看我老姑剛才又要拿我爺爺壓你,你自己沒有反應過來麼?剛剛我看你好像又要被她繞進去,要是真順著他們的心思,咱倆是不是還得把周雲迪當成小祖宗一樣供起來?那樣我爺爺就最開心了,那樣他們全家都開心,唯獨你自己一個人受委屈。你說這樣行嗎?肯定不行啊!”
袁夢亞靠在椅背上沒說話,但是女兒說的話真的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們老周家人真的是壓榨自己壓榨習慣了,所以才會把她的好她的忍讓當成理所當然的,原本她自己被那一家子人欺負也就算了,可是那家子人明顯就是蹬鼻子上臉惦記上了自己的女兒女婿,這說什麼她都忍不了。
袁夢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十分認真的說:“緣緣,媽一定改,不讓別人再欺負咱們娘倆了。一有我要是又被你老姑他們牽著鼻子走,你就說我,再不然就是我要犯糊塗的時候掐我一下,我一定就長記性了。”
周緣和楊濤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睛裏的笑意:“媽,我幹嘛要罵你掐你?你又沒錯,以後咱們自己不願意幹的事兒咱們就一件不幹,他們不是喜歡說風涼話麼?那就讓他們說去好了,愛說什麼說什麼,咱們就當她放了一個屁。還有那些裝可憐的,知道她是個什麼嘴臉,以後就是她裝的再可憐,咱們也不心軟。”
做一個善良的好人確實比較重要,可是也不能做一個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反擊隻懂得委曲求全的老好人,那樣就是被人欺負死了,恐怕還會覺得自己耽誤了別人的時間,覺得心裏特別的過意不去呢。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又可憐可悲但又可恨可氣?
周緣不願意讓自己媽媽做這麼一個受盡委屈也落不了什麼好的人,幹脆就教育著她一點,哪怕是把她媽媽教壞了,她也沒什麼負罪感。
夜風徐徐,楊濤沒有開空調,而是打開了窗子讓那些新鮮空氣灌滿了整個車廂。帶了點潮濕熱氣的晚風慢慢變涼,車廂裏的溫度也不似剛剛開車時候的炎熱。
袁夢亞的心情也隨著車廂裏麵的溫度慢慢的平複了下來,這會兒已經變成了十足十的平靜和堅定了。
以後她絕對不會那麼懦弱了,也絕對不會讓那些人牽著鼻子走了。
她女兒已經那麼大了,女兒現在已經要麵臨自己未來的生活了,她不能因為自己內心的柔軟就給女兒帶來那麼多的麻煩,招惹那麼多得寸進尺的人,那樣周緣的日子也肯定會被這些人攪得一團亂,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車子在有些清冷的街道上飛馳,那些晚風帶走了人們無限的思緒,也帶走了那些內心的煩躁與不安。
楊濤和周緣兩個人的婚事還沒有定,更別提什麼婚房了。
這會兒既然周緣的親戚要看他們兩個人未來生活的地方,那也隻有楊濤外婆留下來的那套小院了。
城市的夜晚總是比白天安靜許多的,那些寬大的馬路難得如此清靜,讓車子在上麵開過速度比平時快了許多。
饒是一個外鄉人都知道他們現在越走就離常青市的市中心老城區越近,有些人在車裏麵麵相覷,有點不敢置信,要是在一個省會城市的市中心有一套房子,別的不說,兩口子吃飯肯定沒什麼問題,家庭最少是中產以上,而且看著人家楊濤對他們的態度如此之好,他們也就知道了,那個小楊對周緣是認真的,而且很重視她。
董燦坐在車子裏,看著車子慢慢開進了受市政府重點保護的老城區,臉上的表情就別提多冷了。
心裏的那些嫉妒和不公感又開始在她心裏冒泡,像是翻滾的沸水一樣,燙的讓董燦心裏難受。
車子慢慢的停在了一條鋪滿了青石板的小路外麵,裏麵的那段路隻能步行過去,車子是進不去的。
楊濤在這邊有固定的停車位,等他把車子放好,這才帶著周緣母女兩個人和他們彙合。
一塊來的幾個親戚看著他們家所在的環境,有些驚詫的問道:“這不是市中心麼?哪兒來的那麼一個古色古香的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