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釗媽媽聽了這話,怎麼想怎麼覺得不是味兒,她突然抬起頭,無比震驚又厭惡的說道:“你竟然罵我們家上數五代都是泥腿子?!”
楊濤隻是淡淡的微笑,並不說話,可是他的神色卻像是在說:對,你說對了,我就是在罵你們家裏上數五代都是泥腿子。
周緣聽到了這句話,立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在場眾人裏麵,上數五代都是文化人的恐怕隻有楊律師一個人了,這一點周緣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所以這些優越感十足的王家人也確實沒有什麼資格在楊濤麵前擺譜,因為他們確實還不夠資格。
周緣看著他們母子兩個人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的很想笑。
他們老王家上數五代都是可都是土裏刨食的老實人,偏偏後世子孫發跡之後就開始狗仗人勢,仗著自己有點權力就以權壓人,還不如那些老老實實的莊稼人呢。最少人家莊稼人都熱情誠懇,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壞心思,也從來沒想過害人。
王釗看著楊濤,眼眸晦澀不定:“楊律師,我們家的古董花瓶是怎麼一回事,好像我用不著和你解釋吧?”
聽他不冷不熱的嗆了那麼一句,楊濤不但沒有詞窮,反而笑著說道:“王科長真是愛說笑,這個古董花瓶的來曆你當然不用和我解釋了。隻不過為了賠償款的事兒咱們少不得要鬧到法院裏,到時候咱們在開庭的時候還要好好地說一說你們家的古董花瓶的來曆,而且我想紀委會比我對這個問題更感興趣的。”
看著楊濤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王釗的心裏突然咯噔一跳,隻覺得自己的冷汗一個勁兒的往下流。
壞了。
他剛剛隻憑意氣,說了自己家裏有古董花瓶的事,卻忘了他和他爸爸兩個人的身份!
如果楊濤一口咬死了他們家這個“價值五十萬的古董花瓶”不是他們家祖傳的,是有人送給他們家的,那他爸這個“貪”的罪名可就坐實了。如果他們真的說不出花瓶的來曆,這可就是巨額財產來源不明,妥妥的就是送上門的證據。如果他們承認自己隻是為了坑周緣母女兩個人信口胡說了五十萬還鬧上了法庭,這可就不是“開玩笑鬧著玩”六個字可以解決的了,說不定會攤上刑事責任,到時候誰去頂這個責任?
不管是哪一種後果,都不是他們王家忍氣吞聲能夠解決得了,可能牽一發動全身,他們王家可能就要招來禍事。
王釗這才覺得有些不對,看著楊濤突然一句話都不說了。
見他不說話了,楊濤更是笑得雲淡風輕的了:“王科長,你不要那麼激動,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古董花瓶的事是後話,現在咱們要解決的是你欠周緣母女兩個人十萬元現金的事情。我們這裏有這麼多的人證以及視頻錄像都可以給這十萬元的債務做一個佐證,我想以王處長你這樣的身份,想必也做不來翻臉不認賬的事。不過王太太說要報警的事情,我們其實也不打算攔著的。說來也巧,王太太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對於欠了自己家錢的人,真的是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將那筆錢要回來都是應該的。做我們律師這一行的,實際上最相信的就是公檢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