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說的那個“他”是誰,不用說周緣都知道。
不過都到這個時候了,說什麼都沒有,更何況項目是人家秦良的,他願意給誰就給誰,他們誰說什麼都不好使。
“最少咱們還拿了一二期的兩項工程不是麼?老大你往好的地方想想,咱們沒損失。”
“是啊,就是原本到嘴裏的一塊大肥肉被人家咬走三分之一,就算是剩下的三分之二也夠吃了,可是沾了別人的口水也讓人覺得惡心。”
周緣捂著嘴巴咯咯笑了起來。
張揚偏過頭,滿嘴酒氣:“你還笑?有什麼好笑的?周緣你也氣傻了?”
“我沒氣傻了,我就是發現老大你喝完酒其實挺有意思的,怪不得每次你飯局回去第二天還能活著回來……原來你喝高了回去還能逗嫂子笑,這就是你的本事了!”
“就……你就會胡說八道,嗝……”張揚被顛出了一個酒嗝,看起來更是迷糊了,估計是酒勁兒上頭了。
周緣偏頭看著他,悄悄的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她覺得張揚這個領導好呢?就是因為像是這樣的場合他是真的不會強迫自己的女下屬陪客戶喝酒,而他自己為了活躍場麵就把自己灌得跟孫子一樣。
實際上熬到了張揚的這個地位,已經很少有什麼狠狠灌自己的機會了。就是秦良這個客戶他太重視,太不敢鬆手了。
“周緣……”
“啊?!”
“你有什麼想法沒有?”張揚人雖然有點上頭,可說到底還沒有喝到迷糊的份兒上。
“什麼什麼想法?”
“就是和秦氏地產公司合作的事兒。”張揚的語調有些慵懶,看起來比平日裏要柔和許多。
他很少以一個領導的口吻來命令下屬做什麼事兒,更多的時候則像是平輩相交。而像現在一樣,用朋友之間閑談的語氣來溝通的時候,就更是讓人不自覺得放鬆下來,感覺自己應該和他說實話。
周緣看著張揚被酒氣熏紅的臉頰,還是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老大,秦氏地產公司的活兒就這麼回事了。”
“什麼叫‘這麼回事’?你說的這麼回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緣拿他沒法子,無奈的笑道:“把他當成工作,不過分投入,也絕對不偷工減料,就是這麼一回事。”
“你以前不是把人家秦總當成自己知音的嗎?”
周緣擺擺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兒,虧你還能把這茬記起來。”
“什麼那時候,也不過幾個月而已。”張揚感慨一句:“和王釗分手以後,你成長的很快。”
“老大我看你是喝多了,把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都想起來了……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王釗這個人了。”這說的是實話。
“哦,是我煞風景了。”張揚閉上了眼睛,鼓著嘴巴吐出了一口氣:“楊濤是個不錯的小夥兒,跟人家好好過。”
“哎……”怎麼又扯到這兒了?
看他是真的喝高了……
比起張揚來,周緣算是頭腦清楚的。
她打車先送張揚回了家,然後自己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