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把臉，人也精神了不少。
原本周緣害怕袁夢亞睡醒的第一時間看到的不是自己，還擔心了那麼一下下。事實上確實是她想的太多了，醫生說袁夢亞最早可能中午能醒過來，果然是真的。
楊濤拎了白粥和包子回來，買了周緣喜歡的袋裝小鹹菜：“我隻能買到這些了，湊合吃一點，你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怎麼吃東西了。”
“嗯，你也一起吃。”周緣打開了外包裝，一股皮蛋瘦肉粥的味道撲鼻而來，是她喜歡的熟悉的味道。
周緣一愣，驚訝的抬起頭問道：“這是張記的皮蛋粥？你哪兒買的？”
“喜歡麼？喜歡就多吃一點。”楊濤動手拆開了放包子的塑料袋，將小桌子挪了過來：“嚐嚐這個餡兒，我把你喜歡的都買了兩個。”
周緣呆愣愣的拿著一個和自己手掌心那麼大的包子掰開，裏麵的肉餡和一整顆鵪鶉蛋就露出來了。
熟悉的香味兒撲麵而來，像是喚醒了記憶中遙遠的那股讓人覺得無比滿足的味道。
一口咬下去，皮薄餡大，肉汁濃鬱。
她已經好多好多年沒有嚐過這個味道了。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張記的包子和皮蛋粥？”周緣看著楊濤，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又有些不同。
“上次和你媽媽聊天的時候她跟我說過的，她說你就喜歡吃家鄉這邊建國路的張記包子鋪，尤其喜歡裏麵的包子。”楊濤有些遺憾地說道：“路上太晃了，我怕給你買餛飩路上都灑了，隻能買粥了。”
周緣看著手裏的包子，不知怎麼的，有一股酸楚的感覺從自己的眼眶裏湧出，讓她覺得自己現在很不堅強，很想哭：“所以你就跑那麼遠的地方去買了這些回來？”
“嗯，既然要吃就吃你喜歡的，開車也很快，我開了導航，不會迷路。”楊濤自己也拿起了一個包子塞在嘴裏咀嚼，似乎在細細的品嚐著包子特有的香氣：“我以前隻覺得你嘴挑，是個小饕，原來你的口味都是被這些好東西養刁的，怪不得看不上我帶你去的那些早茶店，味道確實不如你喜歡的這家……周緣，怎麼了？怎麼又哭了？”
他連忙扯了幾張紙巾給周緣擦眼淚，手裏的包子也扔到一邊去了：“哎呦，我的小乖乖，你怎麼又哭了？以前我還覺得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不是水做的女人呢，沒想到你這是海水啊，不來則以，來了就是海嘯啊！”
“你討厭。”周緣擦著眼淚，瞪了楊濤一眼：“你別說了，你再說我就更難受了，沒見過你這麼討厭的人，就知道惹我哭！”
“姑奶奶，我哪兒惹你哭了？”楊濤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原本還想分辨兩句，最終還是不得不投降了：“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非要惹你哭。要不你打我吧？行吧？”
說著話，他就捉著周緣的手往自己的身上砸，好像自己的身上壓根不疼似的。
“你幹什麼呀？”周緣縮著手，不讓楊濤自虐。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都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說：“緣緣，你怎麼又欺負人家小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