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成年人的世界那樣的世俗功利,分得清誰是為他好的人,會以同樣的關懷麵對自己崇敬的老師,無比的可愛。
那幾個青年幫著袁夢亞將飯菜的蓋子打開,甚至將勺子放在了米飯的碗裏,拿了筷子幫她夾菜。
還有那個比自己稍微年紀大的男人拍了拍周緣的肩膀,將她叫出病房,將手裏的一個信封塞進了她的手裏,開口對她說道:“這是我們幾個的一點心意,袁老師的這個病恐怕不好治。”
周緣拿著那個信封,不用拆開都知道裏麵那一打厚厚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這我不能要。”
“你得拿著,這不是給你的,是給袁老師的!”
周緣把信封硬是塞回到對方的手裏,堅決說道:“她就更不可能要你們的錢了,再說,我們家給我媽治病的錢還是有的。”
“周小姐,請你把我們的心意收下吧。”對方十分堅決地說道:“我們覺得自己都很對不起袁老師……當年你們家出了那麼大的事兒,袁老師還要分心去照顧那麼不懂事的我們,現在我們活到了這麼大一把年紀了,以前不懂得現在就都懂了。哪家沒個難事?有了難事沒有找別人訴苦,甚至還有餘力去照顧別人,這樣的人品值得我們所有的人尊敬。當時我們不懂事兒,給袁老師惹了那麼多的麻煩……”
周緣聽著他的話,心裏有些動容。
對方滿含歉意地說道:“如果不是袁老師的照顧,那一年我也不可能堅持咬牙讀書,考大學,更不可能有現在的這般好日子過。後來我們聽說你考學的那年袁老師也沒能多照顧你,因為她那一年也在帶畢業班。”
周緣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們別這麼說,我讀書讀得好,自然讓我媽省心,她不管我是應該的。”
“周小姐,你就不要推辭了。”對方強硬的把信封塞進了周緣的手裏,然後逃命似的跑了。
周緣要是追上去,那這個場麵就有些很尷尬了。
她拿著那個厚厚的信封,看著對方已經消失的方向,心裏有些酸酸的。
中午聽胡俏諷刺袁夢亞教了那麼多年的學生什麼結果都沒教出來,連自己女兒的教育都耽誤了的時候周緣並不是無動於衷的,她實際上很生氣,氣的是為自己媽媽的辛苦付出感到些許的不值。
可是回到醫院,剛剛一推門進來就看到了那麼多的學生在媽媽的病房裏陪著她說話,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他們都是為了袁夢亞這個人而來的,還有一些孩子連午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了,顯然不是沒有心的。
周緣很開心,但同時也為袁夢亞感到驕傲。
好像今天遇到的那麼多的委屈,自己心裏好像怎麼想都想不過去的坎兒就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楊濤提著蛋糕回來的時候看到周緣一個人低著頭在病房門口站著的傻樣兒,忍不住笑著問道:“怎麼在這兒麵壁思過呢?還不進去啊?”等他走得近了些,更是十分意外的問道:“周緣,你不會又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