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思默默地遞了一張紙巾過來,示意讓她擦一擦臉,可卻被周緣拒絕了。
“我沒事,謝謝你。”周緣拿起了自己的包包朝著門外走:“對不起餘小姐,恐怕我們兩個人不需要婚慶公司了。”
餘思有些尷尬的看著周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看周緣的臉上都是頹廢的樣子,餘思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周小姐,也許我不應該多嘴,但是楊律師真的很喜歡你。你們來之前他就給我老板打了好幾個電話,務必要讓你覺得滿意才行。他是真的認為結婚這件事你是最有發言權的,他應該不是在敷衍你。”
“我們兩個人吵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周緣看了餘思一眼,無奈說道:“餘小姐,我現在不想和你談論這個,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周小姐,”餘思跟上了她的腳步,輕聲說道:“還是擦一擦吧?”
周緣看著她一臉真誠的樣子,這才接過了她手裏的紙巾,輕輕地在自己的眼睛下麵點了點。
還好她沒有畫大濃妝的習慣,不然這一流眼淚可就醜了。
“我做婚禮策劃師那麼多年了,見過的小情侶也多,也有不少人在談論結婚的時候吵得很凶,幾乎吵到了要分手的地步。可是轉過頭來想一想,如果不是彼此太在乎了,又怎麼可能吵得那麼凶呢?你說對不對?”
周緣擺了擺手,攔住了餘思還沒有說完的話:“餘小姐,我現在心裏很亂,我不想聽那麼多的大道理,你讓我冷靜一下吧。”
餘思抿了抿唇,轉而微笑說道:“那好吧,如果有關於婚禮策劃上麵有什麼問題周小姐都可以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也許我們兩個人再也用不上婚慶公司了也說不定。”周緣一笑,直接跨步走進了電梯裏,整個人幾乎垮掉了似的。
餘思看著她的樣子似乎也有些擔心,不過既然周緣不想說話了,她也不好多講,畢竟顧客是上帝,而她們還是要記住自己的身份,稍微勸一勸可以,但是再進一步的深談就不必了,畢竟大家的交情還沒有到那一步。
周緣下了樓,走出了婚慶公司所在的寫字樓,突然覺得整個人都空了。
外麵來來往往那麼多的行人和車輛,但是沒有一個是楊濤。
他真的走了,留下她一個人,自己就那麼走了。
周緣裹緊了自己身上的大衣,可卻覺得有那些四麵八方的風都好像在和她作對一樣,順著她的衣服領子一個勁兒的往裏鑽,冷得人直打哆嗦。
她突然有了一種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對的感覺,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悵然與難過。
周緣走在十字路口,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去往哪個方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要幹嘛了。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的手心裏溜走了似的,讓她抓都抓不住,讓人忍不住鼻子發酸。
她和楊濤……就這麼完了嗎?
這應該怪她,還是應該怪楊濤?周緣自己都想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