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盜笑之事,讓殷年洪看到了機會,主動向郡王府請戰,要借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斬殺掉白千河這個禍害。
可誰曾料想,調戲不成反被槽,自己卻成了怪盜笑,百口莫辯,喪家之犬般被滕飛和赤炎客瘋狂追擊,受了不輕的傷,被迫逃進深山之中,才僥幸躲過一劫。
天戈皺眉不語。
他畢竟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不能體會殷紫芯那份偏執到近乎扭曲的感情,更難以理解殷年洪的過激反應,甚至有些憎惡。他雖不懂男女情*愛之事,但他覺得師兄沒錯,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殷年洪還耿耿於懷,緊抓著不放,要置師兄於死地,那就是他的不對,活該是這樣的下場。
也是因為這段恩怨,多年來白千河從不踏足殷家。白崚靖每次去出雲城,都被人針對,名義上是切磋較量,暗地裏下黑手,下狠手,更卑鄙的是,他們在白崚靖的食物中放一些肮髒之物,每次去出雲城,他都要上吐下瀉好一陣子。
這是報複,這是泄憤。
更陰毒的是,殷年洪動了暗害白崚靖的念頭,將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或者“意外”死亡,也讓白千河嚐一下喪子之痛。若非白崚靖福大命大,恐怕早已化為一堆白骨了。
“師兄設下這個局,讓殷狗成了喪家之犬,日後再也難以對師兄不利了。”天戈說道。
“嗬嗬,師弟,你想的太簡單了。”白千河輕輕搖頭,歎息道:“這還遠遠不夠啊!即便滕飛和赤炎客擒拿住他,也不會對他怎樣?你不知道,殷年洪這一脈的勢力,並非表麵這麼簡單。這次隻是個隔靴搔癢,不足以讓他傷筋動骨,最多是損失一些顏麵,給赤炎家族一個說法。”
白千河目光突然變得如鷹隼般銳利,說道:“不過,殷家所謂的三寶之一的商劍,被他弄丟了。這可夠他喝上一壺的,恐怕要焦頭爛額一段時間了。殷家那群老頭子可不是吃素的,哈哈,哈哈。”
說到此,白千河忍不住大笑起來。
“師兄真正的用意是這柄劍?”天戈似乎明白了什麼。
“然也。”白千河說道。
隨後取出一塊灰黑的殘破獸皮,放到天戈麵前,嗬嗬一笑道:“嗬嗬,師弟,恭喜你,你出師了。”
“師兄,這……”天戈眼神疑惑。
“你從赤炎家族盜出流炎劍之時,便已經出師了。”白千河說道:“我們這一門有個很怪的規矩,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待到一定程度之時,會安排一個很特別的考驗。若通過,便可出師,獨自闖蕩。此後,再與師門無半點關係。若不能通過,將會逐出師門,也與師門沒半點關係。”
白千河笑了,很欣慰地道:“你不但成功通過了考驗,還在殷年洪的逼迫誘惑之下不失本心,不向惡人低頭妥協,這一點更是難能可貴,這是有勇。”
“你又不拘泥與刑律規矩,不因循守舊,敢越獄並施展手段成功逃出,這是有謀。”
“危急關頭,你不畏強暴,敵雖強,但你仍要拚死救我,沒有獨自一人逃走。這是有情有義。”
“有勇有謀,有情有義。”白千河目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哈哈一笑道:“哈哈,老爺子若是知道,恐怕會笑的合不攏嘴的。”
“師兄……”天戈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既然是考驗,為何不早對我說?害得我一直擔心。”
“哈哈,若提前告訴你,還有什麼意思?”白千河也笑了。
“師弟,待你傷勢痊愈之後,便能闖戰塔了。”說到此,白千河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還有一絲深深的敬畏。
“戰塔?”天戈神色激動。
這一天,他等的五年了。
“師弟,莫要怪你師嫂,她也有她的難處。”天戈臨走前,白千河突然叫住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不會怪師嫂的。”天戈心情大好,沒計較太多,這樣答道。
他曾糾結過一段時間,但後來百裏夫人的一番話,讓他想通了。若是自己,一邊是娘家人,一邊是自己,會怎樣選擇?恐怕也會很難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