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交什麼運,就總躲不過要沾什麼運。
田師母橫挑鼻子豎挑眼地領了來的這一個眉清目秀且又低眉順眼的,第二天就向田教授發起了進攻。
田教授是被一陣香風毒霧從書案前熏得驚醒過來的。
其時他正在校對書稿,沉迷於自己的勞作果實中,靈魂似已遁出塵世。
惜乎三十餘芳齡的這位進攻者在送田師母外出去後立即鎖了門然後灑了香水然後就伏到了田教授的書案邊。
“先生學問真大,字寫得真好看呀……”她說。
恭維並不高明,對田教授來說完全是對牛彈琴,但襲人的香氣卻令田教授聳起了鼻子,好似再睡熟的貓,也不會聞不到湊近了的魚的腥味。
田教授從文稿上抬起頭來時,見到了一雙離自己不足半尺之遙的媚眼。
田教授一時裏有點發愣。
“師母出去了,她說要到中午才回來……”軟乎乎的身子竟就坐到了膝蓋上,兩條手臂如藤蔓般纏上了頸脖。
田教授一時裏便很有了一點兒發暈。
這故事要不是因為田師母突然返回,就不知道該如何發展下去了。
田師母臨上汽車才發現自己忘了帶錢包。
她的敲門聲中止了田教授的桃花運。
去開門的保姆泰然自若,依然是二副低眉順眼的厚道模樣。
隻能將腦袋深深地埋到文稿中去的田教授連脖子根都紅漲得豔若桃花。
田師母抽動著鼻子說:“怎麼了?把什麼給弄灑了?”
保姆說:“不小心弄翻了香水瓶子……真對不起了……”
田師母安慰道:“沒關係沒關係……是我女兒從國外捎來的,我平時又不用……”
田師母取了錢包幾乎都沒看田教授一眼就重又打算出門。
田教授霍地起立,用已不像人聲的顫音喊道:“你別走……你……你帶她走……換……換一個……”
田師母後來說,沒想到田教授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挺有魅力的。
田教授說,對她有魅力的不是我,是錢。
田師母問:那天要是我沒忘了帶錢包呢?
常聽田平談談股票經的田教授說道:“我可不想被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