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日,白衣捕快遇上了黑衣少年。
謝世安初次見他,是在一個陰沉的下午,那天的天氣格外悶熱。天空中卻堆積著厚厚的烏雲,這是暴風雨來的前兆。
謝世安那時還是個捕快,他出完任務正要匆匆趕回家。家中還有老母親在等他,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往家裏趕,沒有人想享受這夏日的暴雨。
謝世安一襲白衣,不染凡塵氣息若謫仙降世。他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幾步踏過他來到了街邊十裏亭上。而遠方的暴雨也正向這裏趕來,街頭幾個混混正對一個黑衣少年拳打腳踢。
不是沒有人看見這事,街上這麼多人都選擇性的忽視了這少年郎。這幾個混平日裏橫行霸道慣了,沒人敢惹他們的黴頭。
既然沒欺負到他們頭上,謝世安知道沒人會對少年伸出援手,可能連半分同情都沒有。這些街坊,都不想惹事他們急著回家跟妻子暖被窩呢。
謝世安做好了出手的準備,這少年快要被打死了。幾名青樓女子,倚在欄杆上看著少年的目光中。
滿是同情,“玉姐,怎麼辦?那少年郎要被打死了。”“要不,姐幾個湊點錢打發走那幾個混混吧。”
謝世安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看了這幾名青樓女子一番。他是真沒想到,人道戲子無情,妓子無義。這幾位倒是有情有義,一名女子麵罩輕紗漫步下樓來“公子,可願出手?”
謝世安有些玩味的打量她一樣,想來這女子應當見他佩刀,應有幾分能耐。謝世安沉默一番,女子以為他不肯出手相助競拔下一支金釵。
“公子若願出手相助,這金釵便歸公子所有了。”“玉姐,這怎麼可以。。”“使不得啊。”女子身的幾名妓子驚呼,這名喚玉姐的女子止住她們的驚呼。
“公子,願否?”謝世安雖不知這金釵價值幾何,不過想來定是極貴的。“什麼時候,需要女子出來伸張正義了?”“在下身為捕快,本就職責所在。這金釵姑娘,還是留著吧。在下隻想知道姑娘芳名,望姑娘同意。”
玉姐愣住了,“我名叫蘭玉嫣。”蘭玉嫣爽快的說出了名字,謝世安飛身而出。“好名字,我謝世安記住了。”蘭嫣玉將手中金釵,插回頭上。
幾個妓子走下來,“玉姐這人真是妙人,竟不要這金釵”一個古靈精怪的姑娘,轉了轉眼珠脫口而出“這謝世安怕是看上玉姐嘍。”“憐兒,你找打。”蘭玉嫣
做勢要打憐兒,“憐兒錯了,姐姐放過憐兒吧。”幾名女子,打鬧著又回了青樓。
幾個混混對少年邊打邊罵,“小子叫你狂,再狂啊。”“敢惹老子,活該。”範無救已經感覺不到痛了,他頭上的鮮血直流。一陣暈眩感傳來,他身體本就弱又被這麼一打更虛弱了。
“大哥,夠了吧。”“對呀,再打下去我們就得淋雨了。”混混頭子也解氣了,“小子隻要你向我下跪,我就放了你。”範無救,聽到這句話嘴輕笑一口血痰吐出。
他範無救,這一生曾立誓不跪天不拜地,隻跪父母親。這個混混又怎能讓他屈膝,混混頭子躲過這口痰。
更加惱怒,一拳打中。範必救吃痛,“噗”一口血噴出。他整個人都抽搐起來,“給我打,把他打死。”混混頭子,怒吼一聲。
範必救僅靠一口氣吊著,他絕不屈服!絕不下跪!眾混混直踢他雙腳要他下跪,他雙腳如鐵柱般直插大地。
怎麼踢也不倒,“轟”驚雷響起,暴雨已致。一襲白衣挾風雨而致,明亮的刀光恍如閃電。範必救隻聽見,眾混混的慘叫聲“砰”地一聲他摔倒在地。
謝世安打跑了混混,收刀入鞘看著地上的範無救無奈的歎了口氣。
“小子算你命大,遇上了小爺我。”謝世安蹲下身子,不顧雨淋濕了他的白衣。他將少年臉上血跡拭去,輕吹口哨。“小夥子,挻俊的呀,不過沒哥俊。”謝世安說著沒調的話,完全沒有先前白衣飄飄的謫仙氣質。
“哎呀,哥可真倒黴。又費力又費財還沒好處,要是你是個姑娘哥也認了。誰叫你是個男子呢?”
謝世安扶著範無救,一步一步走向自已城西的房子。天色已暗,“轟”電閃雷鳴。
謝世安範無救的影子,交融在一起不過。謝世安的影子似有白光,而範必救的影子黑暗深沉。
這等異象,眨眼間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