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地眨了眨眼,映入眼簾的是粉色的床幃,她轉頭向周圍張望,發現自己身處的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因為她眼前大部分的家具都是木頭做的:門窗、桌椅、房頂、就連她現在所躺的這張床都是木製的,房間布置得十分的古樸而簡約。
她順著床頭慢慢地坐了起來,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就像在遊泳池裏來來回回地遊了二十幾圈般的虛脫無力,胸口直發悶,就連坐起來這麼一個十分簡單的動作都讓她輕喘不己。
這個認知讓她格外地納悶:自己的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不濟了。
就在這時,隻聽見“吱——”的一聲,門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古代服飾的女人。女人徑直來到她的床前,她微微地轉了一下臉看向來人。
女人見到床上的人兒醒了,感到既欣喜又十分驚訝,女人緊緊地抱著她,激動地說道:“宛筠,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娘真的怕你,怕你.......沒事了,你醒了,醒了就好!”女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哽咽。
說罷,女人放開她,用自己的衣角將淚輕輕地拭去。她輕輕地握住了女人的手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女人。這是一個長像很美,年約三十的婦人。
過了一會她鬆開了女人的手,說道:“娘,我有些餓了。”
“好,娘這就為你準備吃的去!”女人立刻便走出了門外。
是的,她沒死!而是莫明奇妙地穿越時空,來到了這個讓她既陌生又好奇的地方。
她不禁想起自己來這之前的那幕場景:一場雪、一個山洞,她被男友和好友一起狠心地推入了那深不見底的洞內。不知是悲哀還是幸運,她借屍還魂到了這位身亡剛不久的可憐女子——童宛筠身上。
現在的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為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她從剛才與宛筠的娘親——繡娘的接觸中,她了解到童宛筠死前曾經溺過水,這很有可能是直接導致童宛筠死亡的原因。而且她還了解到這對母女在童家的淒苦的一切:繡娘曾是芙蓉樓的花魁,後來被童大老爺強行買來做了他的第五個小妾。在看到繡娘生下的是女孩後,有著重男輕女思想的童老爺當即拂袖而去。不再受寵的母女二人便被流放到了這偏僻的小院中任其自生自滅。童宛筠理所當然地從小受盡上至童家各位夫人下至奴仆們的欺侮。
當她好不容易走到銅鏡前時,不禁嚇了一跳,鏡中的人是她嗎?眉如遠山,唇若紅櫻,肌膚白裏透紅,似吹彈可破。比起前世的她要漂亮多了,但是那樣的美隻是限於她的右臉。她的左臉卻像極了月球表麵凹凸不平,左眼被一塊半巴掌大的青黑色胎記遮住了。可以說童宛筠也就是現在的她長了一張可怕的陰陽臉,不過現在這具身體的她看上去年約十五、六歲的模樣,比前世的她要年輕許多,這也許是唯一讓她值得慶幸的地方了吧。她衝鏡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她抬起左手搭在“自己的”右手上,給現在“自己的”這副身體把了把脈。脈象顯示的結果便是:童宛筠死之前曾中過毒。從剛才繡娘驚訝的表情中,讓她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她的這具身體的原本的樣貌被毀了,現在的她真的算得上是一個容貌相當醜陋的女子了。不過她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去想關於“自己”被毀容的這件事,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當她正在思索如何帶繡娘離開時,砰!門被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大力地推開了,另一個眉如春山眼如杏的綠衣女子開口說道:“童宛筠,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