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家仆在前麵給她領著路。她一麵跟在他的後麵慢慢地走著,一麵仔細地觀察起了這座童宛筠生活了十多年大宅子。
童府與一般大戶的有錢人家一樣,不,應該是更俗,更張揚,府裏上上下下到處張顯著俗氣。看來這個童老爺還真是對金子喜歡得緊,大概除了童宛筠和繡娘住的小屋是彩色的外,府內上至屋頂、下至走廊的柱子等等地方,隻要能粉刷的地方,童老爺都刷上了金漆,都處金光閃閃。
“你嫁過去以後,隻要是看到像這個一樣的東西就要想辦法交給我。”童老爺把一張紙放到她的麵前。
“這是什麼?”紙上畫得有一些直線、曲線、波浪線、圓圈、紅叉。她一時半會兒也沒看明白。
“地圖。你必須在楚漠寒那裏找到這個,你不想你娘受苦吧?”這張塗鴉原來是童老爺自己的“傑作”。
“若我幫你找到地圖,你是不是就放了我娘,我想接她一起住。”她抬起頭看著童老爺。
“那是當然。”童老爺虛偽地說著。等拿到地圖,他就可以除掉楚漠寒了,那他的財產自然出就是自己的了,童老爺心裏打著如意算盤。
她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她偷到地圖後,楚漠寒會輕易地放過她。她看了看童老爺這個所謂的書房:本應放書的架子上卻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玉器。這哪裏是書房,根本就是一個可以舉辦古玩展示的小型會場。看來這位童老爺除了喜歡金子外,還很有錢,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很受盜賊們的歡迎吧。
當她回到自己的小屋時,外麵的天已經黑了,繡娘已經坐在屋內等她了,桌上放好了幾樣小菜。吃過飯,她本來是要幫忙著收拾的,但繡娘認為她身體還沒好,不讓她插手。
子時,夜微涼。
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從童家老爺的房內悄悄地走了出來,徑直走出了後門。
城東,破廟。
“她離開童家了?”一個戴著金色鷹臉麵具的男人冷冷地問道。
“是的,堡主!”站在他後麵的黑衣人恭敬地回話。
“確定?”他轉身看向黑衣人。
“屬下親眼看見她離開的。另外,她自溺水被救醒之後,似乎與之前有所不同了!”
“有何不同?”
他揚了揚眉。
“溺水前的她十分懦弱膽小,即使是受了委屈也不敢支聲。溺水後的她不僅出手打了童麗香還讓童啟財知道是童麗香下的毒手,麵且她的容貌也算是被毀了。”
“那我倒是要去會會這位童家三小姐。你繼續監視童啟財。”說完,身影一閃便沒入夜色之中。
她看著的夜晚過分安靜的街道,月光溫柔的撒在地上,這對在現代社會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她來說,實在是一份難得的寧靜與愜意。她步履輕鬆地走著,突然覺得後頸一疼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覺察到自己已被淹沒在了一群哭聲之中,而自己的行李和盤纏早已不知所終。借著微弱的燈光,她發現加上她自己在內的十幾個女人全被關在一個屋子裏。
這是哪?她心想。
這時屋子一陣搖晃,她感到仿佛有水在拍打這個屋子。難道現在是在船上?在海上?
一個滿臉胡須的男人打開門粗聲粗氣地罵道:“哭什麼,全都給我閉嘴!再哭也沒用,等到了南麟國,就把你們全都給賣了。現在……”女人們再聽到他那一聲“賣了”後,不等他把話說完,便像事先約的一般哭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