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氣氛很濃,沿著街道掛起了大紅燈籠。近來都可以聽見放鞭炮的聲響,從早到晚的,也不分時間。晚上的煙火倒是值得一看,各式各樣的花俏,看的人眼花繚亂。
陸致遠二十三號開始便在門口堵著,葉臻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他站在門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嘴唇都變白了。
她的心情便有些複雜,想趕他走,又怕他發狠了和她過不去。
“我二十五號會去的。”所以你不用在這裏堵著,我既然答應了,這個年還是會配合。
“今年也沒買什麼禮物給你,想著你會不會少了什麼。”他的麵容冷峻,同她說話的時候卻總是柔和的。
葉臻微微笑起來,“我什麼也不缺,多謝你了。”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是溫柔的,是對著陌生人的疏離禮貌。哪怕是她此時在看著他,陸致遠也覺得自己並沒有在她的眼裏。
“你的衣服還有首飾都還在家裏,改天我讓人收拾好了給你送過來。”
“衣服可以,首飾的話我拿了也沒有機會再戴。”那些送來的款式過分的奢華誇張,她向來又極少參加宴會,即便是從前也是盡量不戴的。實際上如果可以,她連衣服也不想要了。
“最近還忙麼?”
葉臻見他有長談的架勢,也不能就讓他站在門口,“進來吧,我給你倒杯熱茶。”
這個時候林好逑還沒醒,葉臻開了門讓他進來,轉身進廚房泡了杯紅茶過來。
“我翻了翻,家裏隻有這個了。”
家?陸致遠拿茶杯的手頓了瞬,也對,他們已經分開了。
“最近過的好麼?”
他已是第二遍問這個問題,葉臻很認真的答他,“我一向都不會虧待自己。”
實際上,陸致遠並不希望葉臻過的好,他更希望她離開之後過的不好而回到他們的家。
“你呢?”葉臻微笑著看他,坐姿筆直的,完全沒有以前在他麵前胡來的形象。
“我不好。”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哽意,眼眶都紅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葉臻裝沒聽到,其實她有點不耐煩。也許是因為那個幼稚鬼整天在麵前晃的緣故,對於男人裝可憐這點她真的有免疫力了。
陸致遠說,“我一點也不好。”
葉臻,“……”你不好關我屁事!
“阿臻,我們重新開始。”他說,“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如果你還有哪裏不滿意,我可以改。”
……他說的話,葉臻一個字都不相信。
“你該走了,等下好逑醒了看見你不好。”
陸致遠便知道打同情牌是徹底沒戲的,他的眼神中國褪去了懇求,重新變得冷戾,“你知道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離不成婚。”
葉臻點頭,“我當然知道。”即便是他已經簽字了,這中間仍然有變數。但是葉臻在賭,賭他的不忍心和歉疚。她在逼他放手,因為不放手,她就會痛。
而放手了,痛的人是陸致遠。
“回家吧,我不想鬧成這樣。”陸致遠下了最後通牒,“外麵那些女人不會再有機會來煩你,這一次,我隻要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