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恒抬起頭來,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他這樣的笑容像是諷刺著什麼,看的人心一顫,不由的移開了目光。
是心虛,白祁清楚的知道自己心虛中又自卑的感情。
“身家顯赫又如何,身家貧寒又能如何?”他將果盤放到白祁麵前,“如果我有一天要是真怕了,那我也隻會怕失去她。”
“你根本就不明白!”白祁起身,不小心扯到了傷口,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那個人能讓你身敗名裂,讓你後悔一輩子!”
是啊,真是讓人難以忍受甚至想要尋死的結果。如果是另一個人,如果他是生在尋常人家的兒子,恐怕在知道她的身份的第一天就不會有那麼妄想了吧!
慶幸、欣慰、歡喜同時又帶了些憂色,他是溫家的兒子,是枷鎖也是奠基石。
看著溫恒的表情,白祁不自覺放鬆下來,是了,就是這樣,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我們能接觸的對象。所以放棄吧,放棄同他爭搶本就不屬於我們的東西。他似乎有了底氣,“是時候放手了,你一個大男人整天跟在女人後麵成什麼樣子……”
“老板,你有真心愛過一個人麼?”
“什、什麼?”
溫恒了然的看著他,“那你一定不是真心喜歡她。”
他站起身,將盤子重新拿到自己麵前,“你若是真心喜歡一個姑娘,無論怎樣你都想同她在一起的。”若是無法同她一生,那就尋處好風景,薄棺一副,同葬此地。
“你懂什麼?!”沒有人會比他更愛她!白祁朝他吼,“你懂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金錢、名譽、地位權利……”那是永遠也逾越不過的鴻溝。
他的話說到一半,因為葉臻已經拿著東西進來,疑惑著,“老板,你們還沒吵完?”
看見她那張一無所知的臉,白祁徹底沒了說話的興致。“沒什麼,你把東西放下就走吧。”他指了指站成木頭的某人,“順便把他也給我帶走。”
“好。”葉臻看溫恒一眼,朝他招了招手,對方很自然的就跟著走了。
還真像一條狗!白祁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扯了扯嘴角。等嚐到痛苦的滋味就知道了,臭小子!
……
“威爾,要不要去約會呢?”
“恩?”
葉臻停下腳步,轉過身抬頭看他,“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你。”好像一直一直都是你在說,說喜歡,說愛。
“那不公平不是嗎?”她緩緩的笑了,眼睛裏好像有星辰閃耀。“呐,對我再說一次吧!”
溫恒凝視著她,“葉子,我愛你。”
“恩……”她的眸中忽然濕潤了,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他,聲音還帶著啞意,“我也愛你。”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他癡念了四年,卻原來這一刻遠比想象中的還要美好。溫恒動了動唇,最後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他揉了揉她的長發,是了,原來她就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