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郡卻是再了解不過這個弟弟,越是平靜,便越是在乎。他從口袋裏抽出紙張遞過去,“這是她給你的,我沒打開來看過。她離開時說和你也算是有始有終,看來這回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有始有終,溫恒咀嚼著這四個字,揉碎了恨不得吞進肚子裏。不過今日,談何至終?
那是短短的一句話,字跡卻模糊的讓人心底發酸。溫恒看了之後,語氣篤定,“你威脅她。”
溫恒捏著手裏薄薄的一張紙,“她才剛剛沒了父親,你就這樣找上門去為難她,威脅她讓她離開你弟弟?!”
“哥,你是我親哥啊!”他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你讓她走就等於是要我的命!”
溫郡站起來,拎著他的衣領,“閉嘴,你難道就沒想過,你和她在一起就是要母親的命嗎?!”
他用手甩開那隻扯著他衣襟的手,此時溫恒臉上已經褪去了最後一絲表情,他的語氣生冷,“那麼,在母親的命和溫家之間大哥你又要選什麼?”
“你什麼意思。”
溫恒望著他,“十三歲那年,我被你們扔到國外,身無分文。那時我就在想了,若是以後再有那麼一次,我又該如何自處。”
對方已經徹底冷下臉,“你做了什麼?”
“哥,你該慶幸,我沒有同你爭那個位置的想法。”他第一次明目張膽的露出自己麵具下的臉,漠然的,無情而冷血。“從十三歲開始埋下的種子,過了這麼些年,也該長好了。”
溫郡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他的手按上腰際。
“若你敢殺我,我就拉整個溫家陪葬。”輕柔的聲音,其中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所謂的兄友弟恭早已經維持不下去。
“你以為我會信?”
他冷眼,“你大可以試試。”
溫郡的手垂下去,“為了一個女人?”
他將自己掛點滴的針從手上拔掉,從床上跳下來,“為我自己。”
溫郡的動作忽然動了,溫恒的速度卻更快,不過一個虛晃,他已經拿到槍抵在他親大哥的頭上。
“溫恒!”
“噓……”他唇角含笑,銳利的像出鞘的刀鋒,“別這麼大聲,嚇到我不小心按下去可就有的玩了。”
溫郡,“……”這個神經病絕對不是他弟弟!
“大哥,趁我還叫你一聲大哥的份上,讓我走。”
“你現在走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皺著眉頭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溫郡看向他的目光帶了絲憐憫,“阿恒,你從小到大連隻兔子也不敢殺……”
他抬手,槍直指對方,空氣中劃過一道氣流,發出輕微的聲響。
溫郡的話徹底噎在喉嚨裏,那顆子彈沿著他的臉頰劃過,火辣辣的生疼。
“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
但他的樣子可不像是手抖啊喂!驚魂未定,溫郡看他隨手把玩著手裏的東西,心下是深深的忌憚。“其實今天我來本就是放你出去。”
“恩?”
“葉臻……她早在半個多月前就走了。”